“不错，”百里霂了，“阿陵这几天如何？”

“少将军前些天闹过几次说要回建墨救他父母亲，被苏军师拦了来。结果……结果前天苏军师突然离去，少将军又要去追军师，被我抓了回来，现在一直和太府卿百里大人待在营房里。”

尹翟一一应。

“车是我的一个家人，要同我一起上路。”百里霂仿佛知晓了他的心思，解释。

百里霂叹了气：“我不希望阿陵卷这件事，他当过几年禁军，又少年心，暴烈如火。以他的格，得知皇上把他全家关押了起来，一定会想办法回建墨找皇上理论，这就是死罪无疑了。”

“我想托你好好照顾他，把他留在边陲，放在营里慢慢打磨，他是块好料，和你，和当年的曲舜一样，都是适合上战场的人。”百里霂声音里微有一丝颤抖，很快转过了脸去，“让他换个普通的名姓，不必告诉别人，他是百里霂的侄儿。”

于奚一看见那驾着车的两匹神骏，一匹赤金，另一匹火红，正是逐日和炭火。他知百里霂疼惜自己的坐骑，从不肯用它驾车，而这车装的又似乎不是行李，不由得疑惑起来。

百里霂向他了：“有劳久候，可以启程了。”

尹翟知他的意思，立刻：“末将明白，绝不放他离开军营。”

“由你接主将一职我算放心，你勇武过人，谋略也不输其他几位将军。只是记住一，上阵之时切不可轻敌，许多不起的对手都是厉害的人，我这些年真是领教过很多。”

百里霂拍了拍他魁梧的肩膀：“不必担心，你不会落到我这样的地步的，”他似乎想开一句玩笑，自己先扬起了嘴角，“你太不够危险了。”

尹翟怔怔地看着他，没想到这种时候他竟连将来战事的署都好了，心中又钦佩又苦涩，咙里有些哽咽地说：“将军这样的人，若是不能善终，天还有公理吗？”

“还有，如今伽摩初定，但贺兰郡大不如前了，这城池虽然繁华雄伟，但地势不适宜驻军守城。万一有朝一日有大军敲开了这扇门，就很容易长驱直，你只需要派少量兵驻守在此，大队人移至西州，方可首尾牵制。”

说不定会明白过来。”

尹翟痛苦的神：“将军的罪名当真是起于功震主吗，这样的故事我听过很多，难所有的君王到最后都要杀光自己的良将么？名将们终其一生拼死征战，为什么都要落得这样的场？”

“末将记了。”

百里霂苦笑一声：“天自有公理，不决于百里霂一人。你要记住我的话，好好守这一方盛世江山。”

百里霂低低地笑了起来：“尹翟，你这些天真的说辞是想安我还是安你自己？你是当今皇上最信得过的武将，为了一个失势的旧帅跟皇上闹起来，不是太傻了么。再说，真要叫上那么多将军联名保我，本就是拿军权威胁皇上，恐怕我会死得更快些。”

于奚看着百里霂同新任大将军说完话之后，驾起一旁的车向自己这边而来，忙迎了上去：“将军。”

尹翟一也没有被他说笑的气所染，依然紧紧皱着眉：“将军方才说有事要托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