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平时燕飞羽早暴如雷把议论他的人踢了，但因为楚齐不松手，他直觉现在松开关维的手很吃亏，於是手中更加用力，磨著牙低声哼哼：“我不是妾！”

他心中发愁，暗想自己大概是把心事在脸上了，只能装没听到他的话，面无表的在心中生闷气，四人仍是手拉著手，杵在河边等著摆渡的船回到码。

为自己声音小无关紧要，却不知被议论的人全都功深厚耳力过人，他们的每个字都飘了当事人的耳朵里。

燕飞羽瞪著渔夫，拉了拉关维，却是问向楚齐：“是述古纳？”

“关大哥，他说的不错，咱们是否乘小船过河？”楚齐心知确实如此，转询问关维的意见。关维却在顾虑师弟，小船远没有大船平稳，不知燕受不受得了。

“我才是夫！”楚齐忍不住回了话，说完又觉得和他争这个，实在有辱自己的智商。他暗整呼轻笑了一声，向阿哲招了招手。

燕飞羽嗯了一声，望著河目不斜视的：“我也是夫。”

“楚齐，你真聪明。”关维由心赞叹，楚齐不动声的就解了围，不愧是要大事的人。

“燕，你能行吗？”

但是没走多远，燕飞羽已经趴在船舷上大吐特吐，关维无奈地

渔夫又问：“几位上不上啊？万一等会风更大，船就要停了！这北风刮起来没个时候，说不定你们几天都过不了河。”

“我没事！”燕飞羽盯著晃来晃去的渔船和渔夫，正觉得晕，但见关维以他优先，他神一振，只觉再大的风浪都不是问题。

燕飞羽正想他怎知我刚才想动手打人，却突觉大事不妙，以前在宋时，因为总是分开行动倒无觉，自从与他合并一，才发现他事事料我心意，我心中想的全被他看透了！我还怎麽和他抢大师兄！哼！他实在太可恶，猜到我在想什麽，就拐弯抹角地骂我是恶人，但他说的在理，我若发脾气岂不是显得我不打自招？

（十二）

楚齐冲他莞尔一笑，目光却瞟向燕飞羽：“若用武力令人住嘴，与持凌弱的恶人有何区别？不如主动解其惑平其意，争执自能不战而消。”

四人等得心焦，正好有一艘小渔船顺而来到码，一个黑脸渔夫的向他们招呼：“客官，过河啊？今日天气不好，船回的慢，不如用我的船吧，价钱好商量！”

於是四人四把不大的渔船挤的满满，阿哲牵著四匹站在稍宽敞的船，另三人和渔夫呆在船尾，摇摇晃晃的向对岸划去。

楚齐白他一，“这人明显是个汉人。”

关大侠尴尬的大冷天汗都冒了来，偏偏一左一右谁都不松手，再听师弟这样讲，忙：“你当然不是。”

阿哲忙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与他们站成一排，立刻破坏了原本养暧昧的画面。议论的众人看到多个丑陋凶恶的铁塔大汉时，无不收起臆测幻想，这四人之间肯定不会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人家四个大男人喜手拉著手看风景，也算不上什麽怪事。

但他们过河是个小码，只有一艘大船往来摆渡。这日北风不小，远远可见北去的渡船正在河心晃悠，等船到了北岸再返回，不知还要再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