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也好，人类也罢。我一定会去杀死那个让他不幸的人。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我默默抱起他，抱到沙发旁边，他半睡半醒，都几乎抬不起：“直接上楼吧，我要困死了。”

一玄关，陈微换过鞋直接倒地不起，顺便就向我伸双手：“抱我，走不动了。”

就因为普遍的“现实”就是如此，因为机人的命运从来如此，像我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贪心鬼，也必须向让人窒息的现实世界妥协吗？

但谁让我……就是不懂知足。

当然不能接受！要怎么接受？要我“想开”？怎么想开啊？如果机人的命运注定就是不断被取代被抛弃，如果像临渊那样的一生已经算是幸福了――

我想我一定会去杀人。

惨。所以才教我像他一样学会放手，甘于平凡和孤单，最终超脱执念，才能轻松地活着。

我试过知足，试过认命。已经认过一次命了，再也不可能妥协！

“先在这躺一，我去给主人放洗澡。”

***

还有，难只有自欺欺人，才是所谓的‘正常’？

有这种想法的我果然是疯了吧。

所以说……

“夜，我现在觉得……每天都过得好幸福啊，生活质量好。”

他确实喝多了，自顾自在沙发上傻笑。之后帮他脱衣洗澡到，他全程不明所以地笑个不停。

“主人喝了很多酒，还是洗个澡促一血循环吧，免得明早宿醉。”我帮他拿了旁边的毯盖在上，“我帮你洗，很快就好了。”

虽然在临渊的里，我所谓的“妥协”本不值一提，不知收敛的望更是会让他觉得荒谬――已经有那么好的主人肯收留，还有什么不知足？

我的过去……也已经足够妥协了。

居然直到这一刻还在保持微笑。我真的不懂，仅仅是过去的两年，对我来说就漫长绝望得像是一辈了，而“正常”的机人，都是像他这么能忍的吗？

可是，完全不能接受。

……

“今天不洗了好不好~真的好累。就懒一天而已，嘿嘿，你是不会嫌弃我的，对不对？”

换成是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欺负那个后来居上的人。如果陈微偏袒他，我会难过到死，永远不会释怀。

“好累啊，终于到家了，那种地方再待去真的要死人了。这群人到底是有多喜舞，怎么一个个那么能？还好我大学时育选修课两次没选上被挤到了舞蹈班，和一堆妹了两个学期的交谊舞，不然今晚可真没法应付了！”

理我都懂。

那么多年，那么漫长的时光，临渊到底是怎么活来的啊？

所以说……

而如果……陈微有朝一日遭遇到临渊的“大小”那样的事，如果他上的人敢欺负了他，让他陷不幸――

重来一次，要么被，要么死掉。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到像白墨一样的心宽广，即便是被伤害，仍然抱着宽容的心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