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蒋甜甜是第一回。”李安生平静，“第二次是第二天，你带着两个人。第三回你说要给你一礼拜气……”

赵宇巴巴地说：“六、六回啊？有那么多吗？”

“当时也揍了你好多回的。”赵宇一边走着，突然，“对不起啊。你那时候是不是特讨厌我？”

李安生哭笑不得，只觉得今晚的赵宇不知是不是因为故地重游，仿佛变回了那个中二少年。他没接过赵宇的手，而是学着这人刚才的模样，后退几步同样跑上了墙。赵宇悻悻地收回了手：“怎么学得这么快啊？我当时学了好几天呢。”

穿着衬衫的青年坐在他梦中反复现的长椅上，也许是找到了

两人了围墙，在校园里漫步。每一栋楼都还是以前的模样，红砖的教学楼、小圈的跑，要说变化，也许只有篮球场上的地修得平整了些。花花草草愈发得多，空气中隐隐传来栀花的气息。赵宇终是忍不住，跑着去摸那篮球架上的锈迹，又去踢那路边裂了一块的砖，模糊又熟悉的记忆轰轰烈烈涌上来。他想起在这个角跟人打群架，那个地方撕了书，每个地方都被曾经的他带着小弟们浩浩压过，蛮横不讲理地将每个地方划到自己的领地。他在这儿追鸡撵狗耀武扬威，要有多招人嫌就有多招人嫌，偏偏还不自知，觉得自个可`可威武，怎么想怎么幼稚又好笑。

赵宇一愣，抬看路。

栀花香中，树叶簌簌轻响。安静的月光铺了一地，旧老的长椅卧在一片洁白间，不发一言。

这是学校里最大的一棵树，这棵树地理位置极好，前边是教学楼，后边是小卖，树底还有个长椅。这曾经是赵宇的据，他曾在这棵树上挂了条大红带宣告这是他的地盘。他率领小弟们在这划了一大块地方，中午烈日拉扯着蝉鸣的时候，他便翘着坐在长椅上，等着他的小弟们给他送面。那时候他这儿嬉笑怒骂，和兄弟朋友扯南扯北，和仇人对家打群架。他在这儿和李安生吃面，那时候的李安生还是个瘦弱而苍白的俊秀少年，有一双黑沉沉的睛。他捧着汤碗小心地喝汤，淡的唇都变得红亮。那时候赵宇还是个中二幼稚的小屁孩，他不兴全世界就得跟着不兴，他喜的人就得跟着他混，十分不讲理。

栀花香中，树叶簌簌轻响。安静的月光铺了一地，旧老的长椅卧在一片洁白间，不发一言。

李安生呼一滞。

32

李安生：“有讨厌吧。”他顿了顿，认真思索了半晌，“你揍了我六回。”

赵宇：“……”

赵宇意识地走至长椅前。十四中抠门得不行，连个椅都不肯换。这椅旧了，褪了原本鲜亮的漆，的分又生了锈，破旧不堪。估计平日学生们也不往上边坐，长椅孤孤单单地坐在树，积了薄薄的一层灰。赵宇弯腰拍了拍，转坐。

“行了行了别说了！”赵宇听得嘴角直，心想自己那会怎么那么混呢，“我那时候特不懂事，对不起啊。”

在围墙上，向伸手：“别废话了，快上来啊。”

“可我也没讨厌你多久。”李安生停住了脚步，“从这开始，就没讨厌了。”

他也就随说说，怎么还真承认了！好歹是多年旧人故地重游，还带真翻旧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