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到允许后，叶逐尘一扬唇角，方才推门而。一旦收敛了平日的懒散，他的模样几乎显了几分乖巧：“母亲。”

周楚泽不动声，他知自己的指尖都已僵住。

叶逐尘淡淡：“异族的王族是什么货，我自然清楚。”

“若有明君，未必不能长久。”

叶逐尘仿佛了一个足够好的决定，扬唇一笑，把巴搁在周楚泽的肩膀上，暌违四年，又一次拥抱了这个人。

洛夫人抬眸，微笑，放手中的卷书，柔声：“回来了？”

周楚泽冷冷：“你也知我是周任风的儿，这样苟活于世，就是师尊想要看到的吗？我周家百年的风骨，绝不能就这样在我上断掉！”他的脸极白，到底是年轻，这句话说到最后，眶竟是微微红了。

叶逐尘笑了笑：“既然如此，你还有最后一个选择。”

叶逐尘两指曲起，在木房门上轻叩两声。

周楚泽狠狠地瞪他一，想要回自己的手，却发现使不力气。

周楚泽冷：“你说过。”

第38章踏波行（四）

他说过不止一次，世上所有的人都值得温柔相待。周楚泽当然不会忘记，因为他最厌恶的就是他那副将虚假意演得深款款的模样。

叶逐尘低声笑了笑，手腕微微用力，略一拉扯，周楚泽的便不由自主地向前靠了过去，转两人额贴着额，几乎没了距离。

“逐尘，莫忘了你也是王族的一员，如若你要，这江山未尝不可以是你的。”洛夫人盯着儿，一字一句，“你既是我前朝皇族的后裔，又是异族亲王的独，天有谁比你更有资格君临天？”

“或许？”

“外面不太平，要改朝换代了？”

洛夫人没什么表，只将手边的书册倒扣在信上，叶逐尘垂眸看着，是一本老旧的，常年翻阅，纸页已经破损不堪。

“异族可以攻克大成，只是未必需要攻克大成，大汗尚且举棋不定……虽是武夫，倒也懂得江山并不是越辽阔越好。”

“留在我边，反正今后我在的地方，多半便是前线，怎样？”他自信地、慢慢地说，“天地虽大，却也只有我给你的地方，才有安全可言。”

“或许。”

，你只有谪谷和缚龙峰的选择，现在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对你来说都太危险了。”

“异族世代以畜牧打猎为生，骁勇好战不假，但天自由，难受拘束。就算取了汉人的地盘，终归还是要用汉人的方法治国，时间一长，就会被同化，这样的江山，是坐不稳的。”

“楚泽，我有没有说过你是个人，对于人，我的耐心总是特别的多。”

唔，好的骨，偏偏是这样秀的一个人。叶逐尘想着，心中一动，忽然握住了周楚泽的手。

一豆微光，照满室昏黄。

洛夫人微微一笑：“怎么说？”

“嗯。”叶逐尘应了一声，在洛夫人对面坐，从袖中掏一封书信，放在紫檀木桌上，“父亲给的，他托我问您一句，当初说的话，还算数吗？”

两人对视，周楚泽的心慢慢地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