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恹轻轻拧了眉，似乎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顾恹还真不能看他几。

然而旁边的顾圳在连续吃了一锅拉面后，这才心满意足地一把推开面前的碗筷，随手了张纸巾了嘴角，抬看向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儿的顾恹。

顾恹闻言，缓缓垂敛了睫，喃喃自语：“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么……”

上辈没能明白，这辈，不想明白。

顾恹洗完了澡，在家庭护理医生的悉心照料重新包扎了额上的纱布，这会儿正坐在床边微微抬地看着她。

闻言，这位家庭护理医生颇为诧异地看了他一，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哎哟，真是让人意外……你是怎么知我姓许的？顾圳那小跟你说的？”

“……”顾恹没有说话，只是用轻飘飘地目光扫了他半吊着的胳膊。

“……呃，”顾圳张了张，一脸纠结为难地看着他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意思就是以后要让你在你爸爸、妈妈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谁？”顿了顿，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直白，于是又补充，“父母之间只能选择一个哦，选择了妈妈，就不能去见爸爸，而选择了爸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哦……”

顾圳面上些许的不忍，可还是不得不说：“阿恹，我知你是个聪明又懂事的孩，有很多事……即使我现在不说，以后你也会渐渐明白的。”

一见到他这副勉为其难地小表，顾圳当真是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行了行了，饿不饿？小叔给你好吃的去――”

顾圳登时大怒，“小！你别瞧不起人！”

三十来岁的护理女医师看着他简直就像看待自己的孩，语气温温柔柔的交代着，“行了，你赶紧休息吧。以后要是有儿不舒服，一定要记得告诉我，知了么？”

顾圳：“……”

然而事实证明――

……

许医生权当他默认了

“……还好不是很严重，这阵要注意伤千万不能碰。还有平时也得注意些儿，外面日大，也尽量多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顾圳偏看着他，只觉得心里特别的心酸难过，正当他犹豫着该说些什么好时，却见他忽然站了起来，垂眸低声说：“小叔，我累了，想先去休息了。”

顾恹轻轻眨了眨睫，看着面前的这位女医生，眸光里带着微不可见地怀念，“谢谢你，许医生。”

略微顿了顿，这才敛眉开轻轻地问：“阿恹，如果我说……我是说如果啊，以后要是让你在你爸爸妈妈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谁呢？”

可顾恹说完之后，便微微低了，纤长密地睫也适时地遮挡住了他眸里的所有思绪。

……

被迫吃了碗味不怎么样的速拉面，顾恹整个人简直生无可恋地坐在餐桌前，双手捧着一杯温开，正有一、没一地慢吞吞抿着。

顾恹弯起眉笑了一。

顾圳轻轻地叹了气，觉得这事儿一时半会的还轮不到他们现在瞎心，于是只得认命地跟着站了起来，抬手递到他面前妥协：“走吧，小叔带你回房休息去。”

顾恹却皱了皱眉，直接开打断了他，“我不明白――”他抬看向他，语气认真，“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