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击地面的声响,更加乱了安容的心。
“起来!”
阿七没有应。
“我叫你起来!”
阿七还是没有应。
安容走上前,一把从地上捞起阿七,本想冲他发火,可是一看到这人青紫的额tou和憋屈隐忍的面容,心又ruan了,“疼吗?”
阿七摇tou,“不疼。”
安容叹kou气,也没再说什么,阿七听见了他的叹息,yan神氤氲chu了shui渍,原来,他不是无qing的狠心人,他会问阿七,你疼不疼啊,会为了阿七叹气。这样,已经很好了,自己只是一个guinu啊,已经很好了……若是阿七得知,今日会为他稍稍叹息的男人,日后会笑着bi1他离开,阿七一定会万分警醒自己:阿七啊,你这个傻zi,莫要陷jin去了。只是,这人生,哪里有假如可言。
安容细细描眉,抹粉,涂胭脂,不消一会儿,已不见刚才清冷颓败的神se,ru目的是一个yan波liu转,颠倒众生的mei人,妆容很淡很轻,阿七看痴了。
半个时辰后,安容信步xia楼,门kou的轿撵已备好,阿七跟在一旁,一同到了梁如风在广陵城南面的别院。这是个小小的宅院,许是刻意低调,并无任何奢华特别之chu1,门前的额扁书着楷ti的“梁宅”二字,很是工整规矩。
两人jin去后,便看见梁如风坐在不远chu1的凉亭间喝酒,暴戾的气息隔得老远,安容都能嗅见,缓缓走上前去,夺去他手里的小瓷杯。
“怎么了这是?一个人偷偷地喝起闷酒来。”
梁如风瞧见来人,呲牙一笑,傻乎乎的表qing,嘴里神叨叨地开始嘀咕起来,阿七暗忖,这人真是醉得不轻。
“你说我那个二弟是个什么草包东西!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是嫡chu,什么事儿偏ai压我一dao。”
“梁公zi,您不必放在心上,二公zi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广陵城众所周知,令尊断然不会把这诺大的家业交给他的。”
“可他是嫡chu……还有个一母同胞的贵妃妹妹……我什么也没有。”
安容看他渐渐对着自己敞开心扉,已无当初的戒备之心,心里暗暗滋生的念tou疯长,或许这个心比天gao的梁大公zi很快就能帮自己一个大忙。yanxia,安容要zuo的,就是一步步指引着他往自己挖好的坑里tiao。叹了kou气,假意难过,“这可怎么办,只要这二公zi在的一天,您心里肯定多少都有些不自在。毕竟嫡庶有别,要是梁国丈只有您一个儿zi就好了。”
听闻这话,梁如风眸se一沉,他死了,那爹可不就只有我一个儿zi了吗。一扫刚才的颓丧,梁如风哈哈大笑,搂着安容就往屋里走。
阿七站在原地,他不愿跟上去,他知dao接xia来要发生的事qing,心里犹如滴血般的绝望,他什么都zuo不了,他帮不了伶公zi。
足足在外面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阿七才看见从屋里颠颠撞撞走chu的红衣男zi,飞快奔上前去,搀扶住安容,阿七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一直搀着他走chu这座宅院,乘上轿撵回了长chun院。
寒冬腊月,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