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松开手，笑了，随即开始剥阿七的衣服。

安容丝毫没有停手里的动作，“不脏。”但转变一想，好像哪里不对，“你怎么大过年的都不洗澡！”

“没有的事儿，我听你的话，只敢看你，不敢看别的男人……除了一人。”

“伶公，我还没洗澡……”

“我啊，我每天去河边洗衣服，那河面上映着的男人可不就是我嘛，难我连自己都看不得了。”

“谁！”扣在阿七双肩上的手倏然一紧。

阿七像个小媳妇似的，畏畏脑地跟在安容后，转而上了二楼。

安容哪里还有时间这些，箭在弦上，一会儿，呻-声从阿七里来，爆竹声，掩盖了夜晚的闺梦话……

“你跟阿生什么关系！”

阿七也急了，挣扎着跟安容反抗，可是力量间的悬殊，不是一朝一夕的，此刻占了风，只得任由安容摆。

突然，安容猛然吻住了阿七，或者说是撕咬，直到两人的唇间都是重的血腥气，这才罢。

阿七被他说的脸一红，幸好月不明，并不看得清脸上的神。

“跟我过来。”声音很轻，却是不容置喙的威严，一旁众人皆屏气凝神，压抑紧张的氛围，没人敢吱声。

阿七偏不理睬，他不喜这个样的伶公。

这种无力的抵抗更是深深激怒了安容，重复一遍，“你跟阿生什么关系！”，比刚才更加威慑。

阿七浑像失了力，沿门落，一颓败地坐在了地上，神空的，惨笑一声，“你怎么回来了……”是啊，你怎么回来了，我都把东西吃了，念灭了，你怎的又回来了。

两人的衣都已褪，阿七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小狗……小狗的睛！”

阿七一就清醒了，安容的脸沉的厉害，特别是他扫过阿生的时候，那骇人的神仿佛要杀人一般。众人皆是心惊胆战，不知这位牌公的哪门疯。

安容也蹲了来，与他平齐，瞧着他上那件补丁夹袄，心里陡然一酸，没有回答阿七的话，而是直接问了自己的心里话，“怎么过年了，都不舍得给自己添件新衣裳？”难得的温柔鼻息。

一门，阿七就被安容死死抵在木门上，重大的推力，镂花木门不免发“吱吖吱吖”的动静，与城里的爆竹声混杂在一起，刺得阿七耳膜阵阵发颤，他知，这人是真的怒了。

安容一把这人抱到了床上，覆上来，在他耳边又问了一句，“你跟阿生什么关系？”这话没了刚才的戾气，言语间的温柔扰得耳锅丝丝的，撩人心扉。

阿七怔怔地盯着安容，许久，猛然一把抱住了他，他心里是开心的，先前因为这人的失约难受了一晚上，现在全好了，对的，应该的，自己要见好就收，不能跟主拿乔。

愿年年如此――这是阿七意识尚且清明时，心里念叨的一句话，然后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