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或者更久，妆台前的男人还是未言一句，阿七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也没敢动。

门砰然关合的声响，把阿七隔在了暗淡无光的屋里，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阿七这才直起了腰，傻愣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门。

“把衣服拿过来。”安容这才有了反应。

安容的曲弹奏罢，微微欠，嘴间的笑意温柔似，阿七空了一大截的心，顿时生疼，那人温柔的神好像永远不会属于自己。对着陌生的宾客，他尚且还能到礼貌得，偏偏对上自己，总是一副冰冷的模样，那凛冽的寒冬腊月也比不上他脸上的冷意。

是的声音，眨的功夫她就推门而来，盛气凌人地瞥了阿七，看到桌上的衣服还未动，阿七依然站在刚才的位置寸步未移，心里也摸不清她们公是何意。

阿七直接把衣服齐整整地搁在桌上，想不惊扰那人，不动声地静静离开，正蹑手蹑脚离开时，到底没能如愿――

安容的神透过角的余光其实早已看到了角落的阿七，他不动声，依然笑脸相对着宾客，心却早已风起云涌，抑制不住……直到自己看到那个人转走了，心里稍稍闪过不悦，但很快就平静无澜。

，得意地冲阿七挑挑眉，而后继续帮着安容梳发，一黑发垂在后背，如泼墨一般。

安容阖上，微微侧，沉声，“你先去。”这话显然是对后梳发的说的。

阿七躲在很远的门边偷偷看着台上的人，场景似曾相识，一年多前，他也是站在这窥视他，不过那时的自己瞧不上他们这种小倌，那么现在呢？比之那时，心里像是完全空了……

后背佝偻着，等着那人发话，半晌还是没有任何指示，阿七这会儿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这么弯腰哈背地拘着。

“阿七，怎的这么没规矩，来了也不跟我家公打招呼。”

楼已是灯火通明，喧哗嘈杂声连成一片，那人已经盘坐在蒲团上，抚着琴，琴声悠悠，时而如湍急的猛江，时而似潺潺的细，酥了众人的心弦，也颤了阿七的心。这般光彩卓耀的人，果真不该是属于自己的。

把桌上的红衣绣服拿了过来，短短时间里，还不忘白了一阿七，一脸忘形的得意。

“伶公，妈妈您了，婢来给您收拾收拾。”

“伶……伶公，小的来给您送晚上要穿的衣服。”

此刻屋里就只剩安容和阿七两个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阿七有僵，在颤抖，也许是因为害怕，此时屋里奇的安静。

不甘心地瞪了阿七一，然后听话地离开了。

晚上大家都去大堂里凑闹去了，杂役房里空无一人，阿七收拾收拾躺在

安容站了起来，伺候他换上衣服，然后便走了门，自始至终没有跟阿七说一句话，甚至都不曾瞥视一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