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自己老对安容说,要带他回沭阳看油菜花,现在那个人不属于自己了,自己的家也没了。心中虽然痛苦,但却释然了许多,这么多年,苦苦萦绕心的结,终于解开了——原来,他本来就没有家人,不怪他们不把自己当亲人看。
第二日中午,阿七终于走了沭阳县,茫然地站在路
,赶了很久的路,自己也累了。正巧路边有个简陋的茶棚,阿七坐了
来,讨了一碗
。
“你爹在我怀着富贵的时候,跟一个寡妇勾搭上了,那个寡妇肚渐渐大了,藏不住啊,你爹就把她藏到了山里面,等到孩
产
后才把她接回了村。可是村里就这么大块地方,哪有不透风的墙,没多久这事儿就被人知
了,大家把那个寡妇抓了起来,她活该!守不住贞洁勾引男人!最后她就被浸猪笼了哈哈哈哈哈哈……”
阿七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转过脸看向齐母,漆黑的夜,隐藏在黑暗中的,是阿七微微颤抖的手,“你有把我当过你儿吗?”
齐母突然笑了,脸上满是狰狞,浑浊的双似乎逐渐清明起来,“我为什么要把一个杂-种当儿
?”
“明天早上,就我家,我看见你就想起那个贱人,心里犯恶心!”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村里人都她叫阿光儿,所以,你才叫齐光。”
“不可能……不可能的……爹从来没告诉我……”
茶棚老板瞅着阿七上背着包袱,满脸疲累,“这是要
远门呐。”
“就是你那不要脸的亲娘!”
齐母恨那个女人,那个在夏天晚上总穿得不成规矩,拿个蒲扇,坐在家门的小凳
上,轻轻扇着风……把她的男人也扇
了她的被窝里……
铮铮汉,二十四岁的阿七受不了这样的真相,痛苦地抱
躲在角落里,他现在,连亲人都没有了……
却听齐母继续说着——
“啊——”齐小妹吓得惊叫一声。
风烛残年的女人说完这些,像是彻底解脱了,老态龙钟,在寂静无声的夜里,抖得更加厉害,齐小妹搀扶住她的娘,正
离开阿七的屋
。临了,还不忘去阿七的枕
底
摸了摸,空空如也,心不甘
不愿地离开了。
阿七心的惶恐无助终于击垮了自己,原来这个世上早就没有他的亲人了……阿七把那些翻得零散的衣
收拾好,夜里就离开了这个家。
鸟悄地摸到他房里,阿七心凄凉孤苦,然后倏然张睁开
,坐了起来。
“
“客观,听音是沭阳人啊。”
“你说什么……”阿七紧握拳,恨不得抡上去,可父母
女的羁绊,到底是天注定的,他不敢忤逆天意。
“嗯,刚打从那里来的。”
齐母似障一般,瘆人的笑声回
在寂静的村
里,阿七的眉
越来越紧,痛苦的拧在一起,“那个寡妇……是谁?”
“二哥,你怎么……起来了?我跟娘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