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乔何淡然得很，将衣服随手披在肩，起走到门接了汤碗向德叔谢，继而回到床边：“哥，喝了。”

“哥，别走了。”乔何的手从杨羽腰后环上来，“我们很多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可是……”杨羽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可一想到乔何是他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便一个“不”字也说不，半推半就趴在了乔何赤的膛上。

杨羽的神顿时缓和来，小喝着汤叹息。

杨羽挣扎着想要起：“让我看看……乔何你让我看看。”

了起来。

乔何睛转了转：“哥，这六年我很想你。”

“哥？”乔何把他回床上。

杨羽轻轻“啊”了一声，不知为何脸颊火烧火燎地发起。

杨羽当然记得，他重新坐回乔何边神微动：“你小时候老是和我抢被，睡着了都不安生。”

杨羽咬着唇深了一气：“对不起，我若好些，你也不用带着兵成日在外拼命……”

而乔何犹豫了一瞬，勾起嘴角：“哥，被弹打中可疼了。”

“哥，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睡一张床，你给我讲故事的事儿吗？”

杨羽一言不发地接过碗，言又止。

杨羽浑一震，搂着乔何的腰嘴唇蠕动：“我应该保护你的。”

“哥……哥哥！”乔何笑把他在怀里，“哪儿有人打仗不受伤的？”

乔何趁势把他的脚捧怀里抱着：“好几次想给你写信，可这仗打得哪里还有人肯帮着送回来？”

乔何一听这话就乐了：“哥，你好些再说这话吧。”

过了会儿屋外传来

德叔换了暗红的长袍褂，脑袋上着个稽的小帽，目光有些游离，手里端着两碗桂圆红枣汤屋也不是，去也不是，就使劲儿瞅笼里打瞌睡的鹦鹉。

“哥，这话你可说错了。”乔何俯凑近杨羽的脸，“我没哥读书的本事，可当年哥哥也教过我匈未灭何以家为的诗，上战场是我自愿的。”

杨羽蹙眉沉思，觉得乔何说得不无理，便应允来，准备起去客房的时候，忽然听见乔何幽幽的叹息。

杨羽眶微微发，搂着乔何的脖轻声：“不愧是我乔家的……”他话音未落，就听见门传来一声轻咳。

“没事儿就好。”杨羽的目光在乔何腰侧的一刀疤上凝固来，伸手想要摸，却被乔何猛地攥住了手腕。

“哥，今晚别回去了。”

杨羽怔了怔，忽然发觉自己抱着赤膊的乔何坐在床上，脸颊顿时红了个透，平日齿再伶俐，现也说不半个字。

“胡二麻肯定要向苏一洪告状，可苏一洪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即使知你被我绑走，也不会立刻派人来救。”乔何状似不经意地把他哥重新抱回怀里，“最快也要明早给我拜贴之后才能来，可我若是今晚放你回去，未免太过刻意，哪有绑了人当天就放的说法？”

“哥，老早的伤疤了。”乔何不以为然地笑笑。

却不料杨羽忽然扑上来，趴在乔何前颤抖着抚摸他的疤痕，指尖顺着脖颈一路跌落到乔何壮的腰腹，然后轻轻地了一鼻。

杨羽自然知这个理，可看见乔何上深深浅浅的疤痕实在是舍不得，抿着唇半晌说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