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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宣意识到自己问的话可能动了杜益山的心事，原本也是无事闲聊，如此就更加不指望他回答，背着筐慢慢走在前面，与杜益山刻意拉开了些距离。

杜益山听得清楚，静默片刻，突然有些豁然开朗：“是啊，只要是好刀，用在哪里都是一样。”

一群大老爷们彻底没辙了，急得乱找，方云宣来时，韦重彦都去找了他一大圈了。

方云宣猛然间恍然大悟，杜益山语间的悲哀，是满腔抱负无施展的不甘，是多年付无所回报的不满，还有对未来无措的茫然。

方云宣摇了摇，笑自己想的真多，如同过客一样的人，何苦考虑他的心境呢。

可惜如今，将军卸甲，宝刀还鞘，这把刀，还有他这个将军，都再无用武之地。

杜益山突然声，他说的原因让方云宣听了险些栽倒，回过盯着杜益山，上看了他几回，才反应过来，自己从破庙里拿的那把弯刀，竟是杜益山的佩刀。

“你可回来了，快来，楠哥儿找不见你，正哭呢。”

“你偷了我的刀！”

从破庙来杜益山就一直跟着他，方云宣拿弯刀时，杜益山早就醒了，他没有声提醒，只是静静的看着方云宣拿着他的刀了庙门，杜益山想知方云宣拿着他的刀要什么，所以一路跟着他，直到他砍蛇不成，还差被命丧蛇。

这把刀已经是杜益山峥嵘岁月的印证，只是看着它，杜益山就像还能听见七星岭边关上的号角声，还能受到烈烈西风、漫卷黄沙的豪。

庙的路上，方云宣问杜益山是怎么发现他的。

一冷光过，杜益山望空斜劈，虚砍两刀，苦笑：“这刀，日后恐怕也只能用来劈柴捕蛇了。”

这把弯刀跟了杜益山十年，陪着他浴血奋战，经过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战役，刀刃劈砍得都不知卷过多少次了，杜益山还是一直不舍得扔掉，修修补补，加钢重炼，过了这么多年，这把刀还是一直佩在边。

杜益山没有回话，脸上的神蓦然变，手掌紧握着弯刀，中的绪渐渐变换，由不甘转为气愤，又由气愤转为无奈悲凉，最后那抹悲凉的神一直在他底萦绕不散，让他整个人都阴沉了来。

回到破庙，韦重彦和其他兄弟早已经醒了，因为楠哥儿起来不见方云宣，委屈得直哭，韦重彦他们连衣裳都顾不得穿，全围在楠哥儿边哄他。

楠哥儿不喜人多的地方，也特别怕陌生人，韦重彦等人全都不据小节，从来不修边幅，胡长得老长也不修理，发也乱糟糟的，一个个都跟长怪似的，不哄他还好，一哄倒把楠哥儿哄得更害怕了，也不敢大声哭，瘪着嘴小声，看着就可怜。

杜益手持刀鞘，弯刀，持刀在手。

向前走了几步，方云宣懒懒的展了展腰，回笑：“杜将军，刀就是刀，只要有用，砍柴捕蛇又有什么关系！”

心也跟着沉重起来，方云宣想要劝，却找不任何一句话，杜益山如磐石一般刚毅顽，他不会需要别人的劝，茫然也不过是一时的低落，就像他在韦重彦等人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沉默，他永远是个者，而者是不需要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