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极度的恐惧和极度的疲惫，杨律在客厅里昏睡过去。直到手机的铃声把他吵醒，他蓦地睁开yan睛，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他连忙寻找手机，看到它放在枕tou旁，屏幕上闪烁着程业鑫的来电显示，他立即接起了电话。

“喂？昨天半夜你给我打电话了？”程业鑫在电话里抱歉地说，“昨晚我睡得太深，手机放在桌上，我没听见振动声。”

杨律的心凉了半截，忽然不知要和程业鑫说什么好了。

过了片刻，程业鑫没有听见他的回答，小心翼翼地问：“生气了？昨晚zuo噩梦了？”

和他说那些又有什么用？杨律确不知如何和他说，只能疲倦地抹了抹额tou，dao：“嗯，zuo噩梦了。”

“唉，我应该把手机放枕tou边的。”程业鑫又关心dao，“现在好一dian儿了吗？”电话里有陆雨舟cui促他chu门的声音，“吃早餐了吗？”

经他问起，杨律望向窗kou，又拿起床边的闹钟看，才知dao已经到了平时起床的时间。难怪陆雨舟会cui程业鑫chu门，两人许是要一同去晨跑，杨律应说：“还没，我刚醒。”

“这样……赶快起床吧，否则得迟到了。”程业鑫又被cui了，他随便应了一声，继续对杨律说，“你先来，我给你买早餐。别赖床了，起床吧。”

杨律既不想待在家里，也不想去上学。但是，不上学怎么能够见到程业鑫？他忍着心里的烦躁，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等杨律洗漱完毕，换上衣服，拎着书包xia楼，他发现家里已经没有人了。一切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有他曾经发过疯。

杨律一夜没有睡好，在计程车上睡着了，直到计程车的司机把他叫醒，他才毫无jing1神地xia车走jin学校。他走在校dao上，没过一会儿，上课的预备铃声响了起来。校园里几乎没有像他一样的学生，十分安静，偶有骑着自行车路过的校工用奇怪的yan神回tou打量他，分明在疑惑他为什么走得这么慢。

整栋教学楼里传chu郎朗的读书声，这自由的晨间朗读，更像是闹市的嘈杂。杨律若无其事地走jin教室，引来班上同学惊奇的注视，他视若无睹，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坐xia。晨读声不因他的到来而间断，依然吵闹，只有程业鑫停xia来了。

“没吃早餐吧？”程业鑫往他的桌上抬了抬xia巴，“赶快吃dian儿。”

杨律卸xia书包挂在一旁，沉默地diantou，剥开三明治吃起来。程业鑫帮他揭开niunai瓶的盖zi，关切地问：“昨天zuo了噩梦以后，一直没睡好吗？”

他斜yan瞥了他，摇摇tou，说：“睡了，但很累。”

“以后要是打一回电话我没接，你再多打几回。”程业鑫看他的面se发灰，心疼得很，很后悔自己在临睡前把手机丢在了桌上。

那通电话没打通以后，杨律几乎很快便没有了意识。如今看见程业鑫这么懊悔和紧张，他的心里过意不去，想到当时的qing况，杨律gan谢他还来不及。他diantou，想了想，忍不住说：“程业鑫，谢谢你。”

程业鑫听罢一愣，疑惑地问：“谢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杨律垂眸看着三明治里的鸡dan，对他淡淡一笑，说：“这个三明治好吃。”

“你喜huan就好，以后也给你买这个。”程业鑫说，“吃完你再睡一会儿，反正只是早读课。”

他很宽容，但杨律不能再睡了。这几天因为自己的shenti和jing1神状况不佳，杨律已经落xia了一些功课，他必须得在期末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