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余年,其间又战乱连连,要找到这么一粒念珠,要费多少人力力心力可想而知。
“这并非孝宗赏给皇后,又转赠给皇帝的,而是你祖父和你两个父亲的一番心意,”轩辕晦珍而重之地将那玉兔放到轩辕明夷手上,低声,“你可得收好了。”
“为何是孽缘,应是良缘吧?”轩辕明夷不知什么时候窜过来,偷偷去摸轩辕晦手里的摩罗。
赵诩从盒中取桃符,将“于飞”悬在窗外低垂的檐角,轩辕晦也将那“比翼”牢牢挂上去。
赐婚时,他二人是否会更快熟稔,早些相知相许?
“丹青着明誓,永世不相忘。”
轩辕晦凑过去,“欠账总得还吧?”
拨开桃符,面竟是个平凡无奇的菩提
,轩辕晦却是面
一变,“你寻着了?”
赵诩静静看他,“这并非什么值钱的什,明夷兴许还会珍而重之,可对数代之后的
孙而言,给他们也是负累。还不如随我们一同埋骨地
,护佑我们在天之灵,也与我们一同护佑
孙万代。”
轩辕明夷虽与那皇祖父素未谋面,可也忍不住为他中的
怀刺痛,珍而重之地接过那摩罗玉兔,
了
。
不等赵诩回话,他转对守宁
:“去,将朕幼时的那箱
取过来。”
轩辕晦挑眉看他,“先把我结果了?”
赵诩吻吻他,“那我一定先认认人,盖个戳,让你以后一见我便乖乖听话,喊哥哥。”
轩辕晦瞥了赵诩一,“是你的东西,能给他么?”
帝王专用的明黄绸缎上,静静躺着两块早已陈旧的桃符,上面写着——比翼于飞。
“正是,”也不知赵诩平日人是有多招人嫌,沈觅也跟着帮腔,“也不知有没有交换个信
什么的,若是人家还在
中,倒是可以相认一
,擢
个尚寝局尚书……”
轩辕晦冷哼一声,“我倒是想问,你怎么这么多,御赐之
,随随便便就给了
去。赶明,你再看见一个梨花带雨的
女,是不是朕赏的东西,你也照送不误?”
“再仔细看看。”
轩辕晦将那念珠缠回腕上,眶微红,“你说的对,你一直都对。”
不作声的赵议,竟也借着酒意开,“郎骑竹
来,绕床
青梅。”
赵诩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去那个暮暗沉的晚间。
轩辕晦打开来,便是一愣。
“既送你了,那便是你的。”赵诩为轩辕明夷正了正衣冠。
“哦?什么彩?父皇赏的东西,你就这么给人家了?”
轩辕晦正觉得诧异,还想深究,就有侍请诸位观赏歌舞。
“此事我倒是听母亲提过,说是阿兄当时将陛给的彩
都傻乎乎地给了人家,回府后还说自己‘仁者
人’,当时母亲就说阿兄书读傻了。”赵议不顾兄弟
义,冷酷无
地落井
石。
也只能作罢。
“回补你一个。”赵诩突然靠近轩辕晦,在他耳边低声
。
轩辕晦解缠在自己手上的念珠,“回
我去寻一百零七颗凤
菩提,将这个龙
菩提充作母珠,日后我这个赏给太
,你这个赏给太
妃,也算是传家宝了。”
“想得倒好。”轩辕晦也忍不住笑了,“补给我什么?”
轩辕晦轻抚被经年北风消磨的墨迹,怔忪:“你有心了。”
“你自己穷大方送去的,怎么就成我欠你的了?”赵诩就喜
看他这种抓心挠肝的样
,慢条斯理地逗
。
赵诩简直百莫辩,“那是先帝随
赏的玩意儿,并未收录在册,是个摩罗玉兔,我当时年少轻狂不懂事,只怪先帝将我当成小孩
……”
不知轩辕晦是否也想到这一层,悠然晃到他旁,“东西我还留着,是谁给的倒是记不清了,想不到竟是你,真是孽缘……”
好不容易捺
一探究竟的心思,回了蓬莱殿,赵诩却不徐不疾,径自慢悠悠在那边褪朝服。
赵诩额心,“什么信
,休要胡说八
。”
“怎么,此竟辗转到了陛
手上?”崔静笏眸光一转,已然相通其间的关节,笑眯眯地装傻。
“愿为双、飞鸟,比翼共翱翔。”
要是当日天再亮一些,让他看见轩辕晦的
,兴许……
赵诩张了张嘴,也不再说话,众人都一阵默然,心竟还有这般巧的事
?
“如你所说,”赵诩仿佛是看穿他的想法,悠然,“此
珍贵,并非因其为先帝御赐。”
一素衣的总角孩童,面目已完全模糊,只依稀记得那张满是泪痕,白玉一般的小脸。
轩辕晦却立时顿住了,“再说一遍?是什么?”
守宁回来得极快,后跟着两个宦官抬着一个半人
的檀木盒。
轩辕晦背对众人翻了翻,最终取个憨态可掬的玉雕摩罗兔
,转
神
复杂地看着赵诩,“可是这个?”
赵诩就差对天明誓了,“天地良心,我也就多了那么一回,何况不过七八岁的孩
,谁会想那么多?我要是早知
会被指给你……”
“本想你万寿给你的,但今日既然提到了,便先给你,寿礼回再置办。”赵诩取
个盒
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