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法挑了挑眉：“那打算什么时候说实话？”

“嗯，你审我说，”苏逝川静了几秒，复又补充，“什么都说。”

西法起手阻止，然后直接拿过对方手中的伞，又从另外一名侍者的伞接过苏逝川，然后吩咐：“王妃不喜见外人，你们等在这里，不需要跟去。”说完，他非常绅士地伸手在苏逝川脊背，跟他并肩撑伞走庭院大门。

西法抬眸看他，神终于有所缓和：“那我成功了么？”

“今天过后，你又要走了？”

苏逝川注意到这座前庭栽满了曾经在三皇行后见过

地的况。然后他不再多说，视线移向灰雨朦胧的窗外，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单纯的神。西法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施力回握回去。

“你这么说是为了让我愧疚么？”苏逝川不答反问。

“一半一半，”苏逝川十分认真地回答，“我本来就欠了你的。”

安娜王妃的这行的是一座复古庄园，一条笔直括的甬直通主建筑，两侧则是种满当地植的花园。

越靠近郊区雨势越大，抵达行时已经接近上午九，天却阴沉得如同傍晚。

“次见面吧。”

西法睫低垂，目光一瞬不瞬看着两人的手，拇指摩挲，一一轻抚着对方手背：“其实自始至终我都对皇位没有太大的兴趣，有可能是因为我从小打到都没有被人期待过，所以与其一个人去坐那个孤独的位置，我更愿意让你光明正大地留在边。”

西法摇：“可是我不愿意。”

车队行外停稳，随行侍者撑伞过来接两人车。

“次？”

“我不是懂理，”西法纠正，“我只是不想勉你，也不想从你那里听见任何似是而非的答案。当初说了相信你，我就没打算言，我会等你主动告诉我，我有耐心，等得起。”

“我发现了我们不同的地方。”西法说，“你只考虑现在，怎么有利就怎么来，不计后果也不得失。但我总是忍不住去担心未来，我不知今天的事该怎么收场，不知在尘埃落定以后怎么让你获得原谅……逝川，你可能会觉得我目光不够长远，只受限于个人，但是你现在的法实在让我没法安心来。”

“我一直很抱歉，”苏逝川倏而开，“这份责任是我加给你的，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不是你掌控命运走到了今天这步，而是命运迫你不得不这么走去。”

“是啊。”苏逝川没有看他，轻声回答，“比预想的要快，不过也好，尽快结束我也能早安心。”

苏逝川闻言短暂一怔，终于是侧看向他。

苏逝川倒也不意外，笑：“你最聪明的地方就是懂得‘不该问的不问’这个理。”

“没关系，”苏逝川莞尔一笑，“为了你，我愿意。”

“就是因为你瞒着我的那些事？”西法从容反问。

“我的皇位、王朝，甚至是化这场战争平息的原因，难以想象，最终我所坐拥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你的万劫不复和自我牺牲上的。即便这一刻我清楚知你的所作所为完全正确，但我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