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轩脚步一顿，微有些诧异地：“怎么，你在等我？”

裴安慌忙又跪去：“见过穆王殿。”

见他一脸没事人的样，裴安颇为无奈地：“将军莫不是忘了，今天晌午你当着众人的面截了穆王的车驾，还一言不发地把殿带走。列将军那边已经急得疯了，穆王的亲随们也手足无措，这半日大伙已把甘州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仍未寻到你们的踪影，列将军到现在还没回营呢！”

他等了许久，终于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微薄的月中，走一个熟悉的影，分明便是卫长轩，他赶忙上前行礼：“将军终于回来了！”

“这……”卫长轩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是我疏忽，忘了知会他们。这半日我与穆王闲叙旧事，忘了时辰，你快去列将军那告诉他一声，让他不必挂心。”

烈风的缰绳在不知不觉间被松开了，它训练有素，并不乱跑，只静静伫立在原地。四野里有风过，细草随着风势起伏，发“沙沙”的声响。太阳渐渐向西落，在草原上拉修长的影，背上的两个人影紧紧交缠在一起，缠绵缱绻，许久都没有分离。

他隐约知卫长轩在看着他，可谁都没有再说话，连呼声也轻浅了许多。在这静谧里，杨琰却觉得自己的心声越来越响，清晰可闻。他有些无措地想要低，却被不依不饶地住了巴，而后卫长轩低来，吻住了他的唇。

第75章夜

驰，的蓝天和脚的绿草都绵延无际，仿佛没有尽。我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明白父亲当年的心境。我想他并不是想当什么英雄，他只是极了这片草原，极了脚的山河土地，所以他愿意用生命来捍卫这里的一切。”卫长轩说到这，又放轻了声音，“也奚，其实我一直很想带你到这里来。”

“劳烦你传信给本王随从，就说本王今夜在卫将军这里安歇，不用他们服侍了。”

“卫长轩……”杨琰的声音颤抖，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抓过卫长轩手中的缰绳，策动的骏，让烈风带着他们两个人远走飞。他想自己或许本就不需要王位，也不需要其他人，只要有卫长轩，他这一生便会心满意足。

“可是……”裴安还要说话，只见卫长轩后影影绰绰走一个人来。因那影太过纤细，方才全然被卫长轩挡在后，所以他没有察觉。

“是。”裴安虽然觉得莫名，也只得低应了。

“我知，前的这些，你其实都看不见，可我还是想带你来。我想把我见过的景，我一切的快乐和喜悦，都交到你手上，与你一起分享。”卫长轩说着，抬起手轻轻抱住了杨琰，“因为如果你不在我边，便是看到再好的风景，我也终会觉得遗憾。”

杨琰有些疑惑：“为什么？”

军营大帐大都简陋，卫长轩虽是将军，帐也不过比别人宽敞一些，却不见得致舒适

那人肩上披着卫长轩的外氅，上勒着云龙纹样的银丝束冠，眉目淡然，如同远峦细雨，他轻轻颔首，微笑：“裴小军爷。”

盘门关的大营中早已燃起篝火，辕门仍未关闭，副将裴安正在主将的营帐外来回徘徊。他素来沉稳，这日却不同寻常，看起来十分焦虑。

夜，半轮月在云层中忽隐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