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上前一步，在他肩上拍了拍：“你同朕是宗亲兄弟，朕也不忍见你如此劳，这样吧，往后礼、之事，依旧交给雍王，你也好歇息歇息。”

如今的雍王杨临是先前杨燧的嫡，原本任着尚书，自从穆王当权，他与长兄杨祺便只被分到了闲职，潦草度日而已。此刻蓦然受了皇命，他竟忘了上前谢恩，只怔怔立在原地。

永安帝又是冷笑：“岂止不查，简直谬误至极！左右骁卫竟在千卫之前，尊卑颠倒。鼓之乐竟是，更不成统！谁人不知御驾之前，当奏，方显庄重。”

宣政殿外阳光和煦，晨起的微风拂大殿，温绵，让龙座上的皇帝很有些昏昏睡。从去年冬时起，他已有几个月不曾上朝，此刻向殿一望，只觉臣中陌生的面孔又多了些许，而其中年轻的臣更是占了半数。

皇帝的怒火来得突然，让一众臣都有些摸不着脑。且不说皇帝对穆王一向恩遇有加，从未言训斥，就说今日这样的形，就算了些微差错，也不至于要让穆王当众不来台。

就在群臣面面相觑的时候，杨琰已俯：“臣弟惶恐，此番迎驾之礼皆照先前旧例，若有不察之，还请皇上明示。”

等到穆王与汤尚书先后起，却听皇帝又放缓了气：“穆王，朕知你这些时日多有劳累，方才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老臣们都知这汤致远素来仁厚，此刻见他将事揽到自己上，也并不诧异。他们暗自忖度着皇帝并非宽宏大度之人，多半是要迁怒，故而屏声静气，一个多话的也没有。

永安帝显然不曾料到此事竟如此顺遂，他眯起睛，细细看向前的穆王，却见他脸上一片平静，本看不什么端倪。

永安帝回的第二日晨起，勉打起神去上了早朝。

杨琰微微欠：“自然。”

“皇上，今日穆王称病不来上朝的事，想是有些蹊跷。”禄在皇帝后悄声。

倒是杨琰很快低了：“臣领旨。”

皇帝轻哼了一声：“朕自然知他不是真的抱病，想是昨日当着众人的面受了呵斥，觉得面上过不去，赌气罢了。”他拂了拂袖，很有些不屑，“这穆王还是太过年

待了朝，皇帝才勉直了有些发酸的腰板，在侍的搀扶离开龙座，向后殿走去。他后另有两名臣尾随而来，一个是门侍中禄，另一个则是刚接、礼的雍王杨临。

谁知永安帝看了汤致远一，竟了：“不错，朕倒是忘了，穆王有残疾，如今手事务繁杂，便有疏漏也在所难免。”他轻叹了一声，“你们起来吧。”

他连声斥责，而穆王只垂首听训，一句辩解也没有，还是礼尚书汤致远上前跪启：“皇上明鉴，此事实是礼之责，更是臣失职。穆王殿这些时日忧心国事，已是日理万机，殿本就有不便，便是行事有不足之，也请皇上莫要苛责了。”

玉阶靠左的位置安放着一张乌檀木的大椅，椅是去年秋时设的，原是为了恤穆王弱有疾，许他上朝落座所设。可今日，这张椅却是空的，据说是穆王告了病，不能来上朝。对于此事永安帝显得毫不在意，只略略问了一句，而后便听群臣陆续奏事，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