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截断他的话：“我带他去。”就上前，拿回他手里的钥匙，又伸手要扶方微舟过来。

手上的那串钥匙掉到了地上，喀啦地响了一大声。

可很怕方微舟要挥开来，我牢牢地看住他，不敢有太大的力气。没有听见陆江说什么，好像本来只有我和方微舟两个人。

他开：“萧渔……”就停来，又喊一次我的名字。

我躺了来，望着天花板发呆。台灯的亮度不够，投照的光被分割成了好几块，黑的份往前延伸到窗前，窗帘没有拉起来，它和夜合成了一块，那泽越来越来暗，越来越郁……慢慢地，又模糊了，微薄的灰白。

真正只有我和方微舟两个人了。屋里非常安静，隐隐又有一丝僵的气氛，方微舟确实喝醉了，上酒气郁。通常不论怎样闹酒，他还是留一分清醒，好像喝成这样的地步很少。我带着他往里走，快到卧室前，他突然不走，朝我看来，那神平静，仿佛醉意消退似的。我有些恍惚，又想起了今天分别的那一幕，心里陡然凉来，又凄然，忍不住掉开。

里――！”

我一直站着没有动。

已经很晚了，屋里屋外都是安静，这屋里的又分外像是有重量，沉沉的，仿佛十分难熬。再难熬，也要熬过去。我打开卧室的门，一片黑，打开台灯才知方微舟连大衣也没有脱，便在床上躺了。他倒是睡熟的样，前发凌乱，落在上造成一重阴影。仿佛睡不好，那眉间纠结。我坐在床上，看半天才伸手去碰他。刚刚摸到他的脸，突然他动了一，就翻过背对着我。假如不是知他确实喝醉了，本不会故意――倒是真正宁愿他装睡，至少我可以说什么。

方微舟却使劲拉住我的胳膊。我向他看去，他便把我整个人抱住了。我呆呆的，巴抵在他的肩上。

那后面并不像是没有别的话，然而怎样也没有说去。他声音低低的，也不知怎样形容的气，我中涌上一种激动，两手都抱在了他的后背。

方微舟了卧室，门一关，就没有来过。我却仿佛不够勇气开门，也到不能思考，对他与陆江真正是怎样的关系，以及陆江知我们的事又怎么想，本完全无心考虑了。我在客厅沙发坐了不知多久，直到手机发没电的通知，这才回过神，然而整个人还是很到恍惚。

方微舟看着我，目光闪烁。他却接过我的手，整个靠到我的上。我一只手抱在他的背后，带着他屋，关门的时候，回过，这才看了一陆江。他似乎叫了方微舟，又似乎没有，不知什么时候后退了一步，半边的脸掩在了阴影里。他掉过去，我已经把门关上。

方微舟早起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就闭上了睛，我醒过来已经早上，光线照得整个房间非常亮，空气清新似的，完全不见昨晚那些阴霾。可是发生的事不会忘记，也不只昨天，其实一直以来还是同一件事，我在和方微舟上的过错永远不可能抹除。我当然痛改前非，为了不和方微舟分开可以任何事――事实是这裂痕由我亲手造成，无论怎样弥补也永远不够。

方微舟便松开手了。他向后让，看着我，仿佛言又止。最后也还是不发一语，他垂，扶着墙就越过我向后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