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晚了，本也没有别的等候的家属。这边的走廊非常安静，我呆呆地站了一，边响起李阿姨的声音，她说她必须回家一趟，那气有抱歉似的。我顿了顿，忙：“谢谢阿姨，麻烦你一个晚上了，唔，那个办手续的钱我回给你。”

医师婉言：“其实她已经昏迷了，形并不算乐观。不过还有机会，我们一定积极救治，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你也不要放弃。”

我看着他，心里涌上一激动，但是无关我们之间的。然而怎样也无法说这种痛苦，全化成酸涩的滋味。我低，别开了脸，默默地。我忍不住与他的手指交缠。他没有挣开。

李阿姨：“这个晚说不要紧，你先照顾好你妈。我明天再过来，啊。”

母亲的病床从检查室推来时，又一阵忙。回到加护中心，护理师将我拦住，在外面等了一等才叫去。母亲脸还是差，不过仔细看又仿佛好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事实上母亲一样昏迷，上接满路，整个人看上去更瘦小，可怖的姿态。我到心里十分难受。

我低应了声。方微舟没有说话了，我却觉手被握住了。我顿了一，掉去看他。他握着我的手一紧，说：“阿姨会没事的。”

我，她就走开了。

我到很抵听见这样的话，心里着绪，但不知为什么堵住了，完全没办法发。我木然地，说不话。

医师不久来解释，已经确定病因，母亲左边心室中隔有破，倒不算太大的破，所以以前不曾发病过，可长期劳，加上年纪大了，血长年经由这破分到右边，右心负荷太大，并发了肺动脉压症。

因为母亲以往没有这方面的症状，怎样会想到是心脏的病，最初听她说疲倦不舒服，劝她去看病，也没有立即上医院，当作普通冒到诊所拿药吃。知她固执的病，我也没有持劝说。后来她到医院了，然而看的科别不对，辗转才看了专治肺病的医师。当时那医师让她拍肺的X光片，注意到心脏血的异状，让她转科，心脏科的医师替她排定一步的检查，她迟迟没有，到今天症状严重了昏倒。

我低看了看单：“

医师安抚似的又说了两句，就走了。一个护理师拿来几张单给我，都是上需要缴钱的，一番交代后让我去，时间太晚了，加护中心不能够留家属在这里。我走去，加护中心的门在背后关上。

他又对我说了一次：“阿姨会没事的。”

突然有谁扶了我的肩膀。我掉，看见方微舟。这时我才记起来，他刚刚陪着我去了。他没有说话，我也不知能够说什么。

边隐约再靠近过来一个人。我并不去看，可知是方微舟。他开：“这检查很快的。”

幸而母亲心脏的问题能够直接经由心导修补。当时行中，一个护理师来说明，又让我签同意书。医师在母亲上放支架，不过她并发的肺动脉压，需要用药降来，但要花时间。

层地方行检查，几个医护人员都去了检查室。那铁的门一关，将我隔绝在外。

现在说的这些，我全听去了，然而有迷迷糊糊，明明形已经往好的方面发展了，可是心里完全没有放松。我只关心母亲什么时候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