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在你们名门正派里不过是三教九，”秦风忽然自顾自地开，“除之而后快的邪教。”

起来虽然可笑，却又平白生一丝豪气。燕行月在梦里窥见自己孩提时练剑的姿，在隐隐绰绰的竹林里笨拙却一板一过着剑招。

男孩跌跌撞撞跟随秦风往前走了几步，双无力好几次都险些跌倒。昏暗的房间里隐隐绰绰站着几个人，燕行月看不清他们的容貌，只能看清前秦风的背影，而鼻翼间也闻到若有若无的焚香，大抵是邪教用来凝神的香粉，男孩心神渐渐平静，只是浑越来越无力。

燕行月敷衍地“嗯”了一声。

秦风微微勾起嘴角，心似乎因为男孩的话有所好转：“当然有。”他迈步走一间几乎没有任何光亮照来的房间，刻意压低了声音，“现在你就是我的底线。”

秦风终于停脚步，转将他再一次抱起来。

“对。”秦风了，“池清帮叛徒便是叛教，无论理由为何，都只有死路一条。”

“池清是池长老的儿，池昌那个蠢货以为把亲生儿送上我的床就能枕无忧过一辈。”秦风抱着男孩转了个弯，拐昏暗的走廊，燕行月仰起努力辨别他此刻的神，却无功而返，只有秦风平静地嗓音回在耳边，“我杀池清不仅仅是因为厌倦他，还因为他把教禁药偷偷送给你之前要找的凶手。”

“教主，犬愚钝，伺候不好教主是老夫教导无方，可是犬对教主绝无二

又怎会像现在这般受尽凌辱……男孩猛地惊醒，前飞过无数白光，他过了很久才适应，那不过是廊边窗楞间透过的日光。秦风抱着他往前走，察觉他清醒也未曾低。

男孩仍旧费解。

“他如果在我边安分守己地事，我或许还会好好待他，”秦风耐心地解释，“可是他碰了我的底线。”

这样的日一去不复返，大概是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燕行月似乎听见若有若无的讥笑，估计是房间里其他的人看见了这一幕。男孩靠在秦风，昏昏沉沉懒得理会，隐约觉得秦风抱着他坐了来，继而有粝的嗓音炸响在耳畔，生生震碎了他的睡意。

那时他也算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少侠，也敢闹市骑骏而不伤一人，也敢与世家弟比骑而稳胜券，连天第一刀萧默也未曾在他手争得什么好，至于对方有没有拼尽全力那就是后话了。

秦风倒也不在意，将自己教大小事务一一来：“除我以外，还有四位长老八位舵主，至于他们姓甚明谁你闯江湖时间不短，应该也有所耳闻。”

“并无二心……”秦风被燕行月逗笑，低问他，“你难不知，人的望是永无止尽的吗？”

燕行月闻言，既没有冷嘲讽，也没有直言反驳，反而叹息着偏过。

“可是听之前船娘所言，他对你并无二心。”

“你果然是个疯。”

男孩终于提起一丝兴趣：“那个在陆府杀了人的凶手？”

“你这种人也会有底线？”燕行月嗤笑起来，对秦风的话嗤之以鼻。

“你知就好，”秦风将男孩放，微微用力拽动银链将燕行月拉到边，“带你见见我教的长老。”

男孩不明白秦风此刻说这些话的用意，也没心与秦风多费，只是皱眉有一搭没一搭地听。

燕行月依旧被封着武功，宛如手无缚鸡之力的顽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