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封老大的手跌落在了他的肩，底的愁绪渗过了死气，“从你不再阻止老三的婚事起，我就知了。”

白鹤眠是个变数。

“他死前求我护着卧柏。”封栖松的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可我抢了卧柏的妻，你说他在九泉之会安息吗？”

封老大死后，封栖松极度严苛地约束自己，他学会了将深藏在心底，也学会了远远地注视着的人，可封卧柏竟然在醉酒后撕毁了婚书。

千山一时愣住。

他好不容易期盼来的那一快乐依旧是建立在痛苦之上，但凡活一天，负罪便如凌迟一般，有条不紊

“是吗？”封栖松面无表地伸手，接住了屋檐上的漏雨，“他不会怪我抢了自己的弟媳男妻？”

“二爷，您别想了。”千山跟了封栖松这么长时间，也经历了封老大的死，轻声安，“大爷若是在天有灵，看见封家有如今的局势，肯定会开心的。”

从此以后，封栖松就再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留洋，一走了之的二少爷了，他成了封家的梁，自觉地揽了大哥生前的责任。

封家的老大最后咽气的时候，上涌的血浸透了被单，连床板上都印了洗不去的血迹。

封栖松猛地仰起，不可置信地望着哥哥。

外人看封栖松还如以往一般深不可测，只有他自己知，如今的封二爷快变成为了白鹤眠不顾一切的空壳了。

“可是栖松，你呢？”

他想自己是真的不要紧，无外乎是看着白小少爷嫁来，熬个十年半载，反正自从摸上枪的那一刻起，他就好了战死的准备。

然迸发了光，俨然一副回光返照的模样，“他年纪小，经不起吓，之前跟我去剿匪，看见死人还会哭鼻呢。”

“你放心地走吧。”封栖松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会撑起整个封家，让你安心的。”

如此一来，上面不再忌惮封家，封栖松也利用这段时间，一步一步地调查他大哥惨死的真相。

更多的血从封老大的嘴角涌。

第19章吃醋

再后来，封栖松的受了伤，刚好陈北斗去了北方。为了隐藏锋芒，也是为了养蓄锐，他装成瘸，假意将遣散，城里只留一支警卫队。

将死之人，想说的话太多，封栖松面惨白地跪着，迫自己不去看床沿汇聚的血泊。

封栖松红着眶，不敢把对白鹤眠的龌龊念告诉封老大，他低，喃喃自语：“我不要紧。”

封老大还保持着望向封栖松的姿势，死不瞑目。

他的哥哥怕是已经将全的血都尽了。

封老大已然说不话，哀哀地注视着自己崩溃的弟弟。

“哥……”封栖松慌乱地握住大哥的手，“我不会跟老三抢人，我不喜他了，你……你……”

“不要紧，不要紧……”封老大像是要哭，“当年我跪在爹娘面前时，也是这么说的。”

封栖松隐忍了多年的一朝爆发，轰轰烈烈地燃烧着理智。

“哪有什么不要紧呢？无非是求而不得罢了。”

“大哥不争气，临了也没能留血脉。”封老大发了会儿呆，冷峻的眉柔和来，伸手颤抖地封栖松的，“老三命好，爹娘在世的时候给他定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