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没了话，挂了电话，靠在椅上闭目。耳边是沈小冬和刘喜轻微的玩闹声，以及窗外从很远传来的不间断的锣鼓声和鞭炮声，还有楼声音很大的电视声。节啊，亲人团聚的节日。

“万发展遵循因果，有之前的因，必然会有现在的果。有些事躲不过，那就接受吧。也只有你大姑看不清这些东西。人若太持，便成固执。固执害人。”

这个电话完毕，他给父亲苏瀚海打电话，问爷爷苏东坤的况。

“或许吧！”苏瀚海笑笑。

他对刘喜很有耐心，完全把她当成了亲妹妹。

苏安的父亲苏瀚海是那种天天在实验室度日的书呆教授，对于很多人世故并不大通。就算是自己父亲因为妹妹的事了医院，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跟苏安说起时，很平常的语气。

苏安想了想，又说：“我带她去医院看你吧！”他都没提看苏长琴，他觉得在苏长琴心里，刘喜或许就是一个记录耻辱的存在，她不她。

刘满觉得不好意思，在电话里一直推辞。

“小冬哥哥，你走错了，你要这么走还有这么走，才能赢我啊！”一旁的刘喜忽然从低山爬起，弯着腰大声的教导沈小冬。

那一年也是节，一直在欧洲念书的大姑回家过年，初五晚上，家里人都外了，只剩他，爷爷还有大姑。大姑和爷爷在房间里大声的吵，所有的一切他都听的清清楚楚。他从一线光的狭隘门里看到，爷爷打了大姑一巴掌，漂亮的大姑哭得撕心裂肺的，几乎是用尽了全的力气在骂：“苏东坤，你不是人！”

“没什么大事，就是手划拉一，心脏病犯了。老病了。”

苏安喜父亲的这种态度，天塌来不动于，虽然他知苏瀚海并不是不动于，而是不懂人。不过他听到他那么说，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了。

好像没有人站在他的立场上帮他考虑他的将来和以后，苏东坤没有，他也没有，如果何嘉越知真相，他也不可能有。苏安对着电话叹气，苏瀚海问他怎么了。

苏安想不通父亲一个理工科学研究的，居然也能说这般文绉绉的理。

苏瀚海居然笑，像看透一切的智者。

从来没见过儿女这样骂自己的父亲的。后来他问母亲李虹：“大姑是我们的亲大姑吗？”

“这几天，刘喜就先待我这儿吧。”

苏安转望着坐在地板上跟沈小冬玩棋的刘喜，小小的一团，却有种不属于她那种年纪的懂事和成熟。他轻轻叹气，说：“那好吧。”

“没，没什么。就觉得今年这个节过得可真是不同寻常。”苏安跟父亲叹。

沈小冬趴在地上“呵呵呵”的笑，很谦虚的：“嗯，你说的对！”说完了，照着刘喜说的移动玻璃弹珠，移好后还仰询问他的小老师：“这样，对吗？”

那的刘满却拒绝了：“算了算了，不说了。”拒绝完又叹气。“就让刘喜待你那边吧。医院里乱的很！”怕也是不想让小姑娘看到不该看的，听到不该听的。

“现在要不要叫她过来跟你说会儿话？”苏安又补充。

“那爷爷呢？当初是不是也是犯了固执的错？”苏安想起爷爷跟他说过类似的话，人可以有持，但不能太固执，苏东坤曾经这样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