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的曾经普及过一个知识，说就算距离地球最近的星光，落人类的里也要4年之久。”梁断鸢仔细挑选着，伸手去指最亮的一颗星，“你看这一颗，它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这不是个适合谈心的时机，更不是个适合谈心的地，观览车呼哧呼哧跑走了，一堆人提着行李开始朝酒店走去，星夜瞬间的震撼已经平息，适应了黑暗的睛也重新焕发了生机。

梁断鸢平生从未觉得罕言寡语是个缺，但不包括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早该多看看，也就不至于此时中有丘壑，却全是寡淡。

安易持一愣，不知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神落到这人的脸上，定定不再动了。

“是雾霾太厚，还是我们住的离天空太远？”很突然的，安易持声音沙哑，他说，“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星星，我好像……没那么难过了。”

“山上风大，别着凉。”梁断鸢虚虚环抱着安易持，给他披了件外套，随

最黑的时候……太阳刚刚落，星光还未升起，那就是最黑的时候。

“易持。”很久之后，梁断鸢单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的喊，“你问过为什么活着，我一直在想，但是没有结果。”

到母亲的童话。

“我知你的委屈，别人不知，我知。”夜太深，以至梁断鸢并不能很好地看清安易持的神，他走近了一，搭着安易持的肩膀，补上最后一句话，“可是易持，最黑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能明白吗？易持。”梁断鸢抿了抿嘴，几乎有些沮丧，“你一直在摸黑行走，你还没来得及照亮别人，或者没来得及被别人照亮，你决定放弃决定的太早了。活着一定有意义，但只有你活着才能找到这个意义，你不是没用的人。”

“也许有人就等在几年之后，和现在的你一样，等着这一光。”梁断鸢皱着眉，“你是他人生的意义，如果天你就离开，那他这辈也等不到了，这……太遗憾了，对么？”

他怀着即将看到曙光的希望，日复一日，从儿童走到成人，花了整整十年，他被生生磨去了几乎所有的信心和希望。

躲在黑暗中的安全开始从安易持心里剥离，看着大批拖家带朝他走来的影，他怯懦地闭上了睛。

安易持觉得自己就像推磨的驴，被人遮去视线一圈一圈地走，以为自己行了十万八千里，可一睁发现还是在原地。

可梁断鸢的声音在脑海里一圈又一圈，像壬伏在耳畔的唱，有种难以抵挡的诱惑，安易持铜墙铁的心房依然，却不动声的，在角落掉落了几颗铆钉。

过渡太漫长了。

梁断鸢眯了眯，没有回答，他们沉默着，静静地呼。

脸颊湿一路顺着颌滴领，半山的夜风也随之而至，安易持狠狠打了个寒颤，一刻，就及了梁断鸢温又熟悉的鼻息。

过去了么？安易持想，最黑的时候……真的过去了么？

梁断鸢笑着，俯给他拉上拉链，站直了跟着他看过去。

“科学有些残酷的。但这可能就是活着的意义。”他放手，也收回了视线，侧微微低，眸映着安易持的脸，“它摸黑走了很久很久，最终在你前亮了一秒，这一秒让你觉得平静，这一秒就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