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他走后留的人有多么疯狂，他只知，这一回，再没人可以分开他们了。

那一年，少年神采飞扬，灿烂阳光，不过，他不再追逐那个“人哥哥”，却同样不记得他了。

“所以，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了。”楚堇珩轻轻勾了勾嘴角，握着黎希的手更加用力。

他想，他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他知他的少年想要报仇，还留了后手。所以他把他自己幸存的人手也全投了去，他要帮他。既然血脉亲在那些人中都不算什么，那也便什么都不算吧。

直到有一天，他寻访到某个桃源，打算作为他们的最终归宿，却见到了他师傅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祖师爷。

☆、第67章代价

祖师爷似乎比师傅还有能耐，掐指一算之后，便愧疚的告诉他，他的人之死也和他有些渊源，他愿意弥补当年因一时心所犯的罪。只是，代价有些大，不知他愿不愿承受。

躁，那天以后，少年便被转移了，他疯了一般的寻找，甚至不惜启用了多年不用的人手。

他可以接近他，可以守护他，等待他。

楚堇珩不再说话，还是只看着黎希。

二人便这样静静相拥到天明。

“嗯。”楚堇珩没有反驳黎希，只是用一种深不见底的目光看着黎希，那目光里承载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沉重得黎希的心都开始发颤。

他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抗拒着楚堇珩的接近。

最后，他孑然一，边只有一个装着骨灰的瓷瓶。他拖着油尽灯枯的，带着他的人看遍万里河山，游遍锦绣田园。

“没关系，我说了，只要我记得就够了。”楚堇珩握着那只手，放在了膛上。

他带走了他的少年，这一次，没人阻止他了。

“都是疯，疯！”黎希挣脱楚堇珩的手，坐了起来，把脸埋臂弯里。

“傻瓜！”黎希毫不客气的。

然而楚堇珩当然不肯放弃，便裹了被，把他的脊背搂在怀里。黎希只是僵了僵，就那么靠在楚堇珩的怀里了。

这辈，我来守护你。

他似乎是在讲另一个人的故事，虽然那个故事的过程并不幸福，结局却足够的圆满。

“其实，其实那个人放弃就好了，嘛死拉着不放呢？”黎希声音有些颤抖，“放弃了，他还可以闲云野鹤一辈，嘛为了一个傻，一个疯失去那么多东西呢？”

那有什么关系呢？

“那个少年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黎希轻轻开了，声音沙哑的厉害。

再后来，他又睁开了，却发现自己回到了一切都还未开始的那一年。

终于，他早到了他的少年，却只寻到了他冰凉的尸。

他也想，再自私一回。

黎希十分平静的倾听着楚堇珩似乎毫无绪的声音，他的声音里没有半悲伤，亦没有半悔恨，没有迷茫，没有伤痛，因为曾经的遗憾已经得到弥补，他现在，已经足够的谢上天。

他的少年，睛睁得大大的，嘴角还留着血迹。少年一直看着窗，他知，他的少年是在等他，等他来救他，他还是，又让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