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满害臊得低，没说话。

顾小满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心想，千总大人这时候在啥呢，不知有没有睡着，要是月亮能替他给大人带句话就好了，带句啥好呢？顾小满低，居然还一本正经的想起来了，想了半日，顾小满暗笑自己傻，他就算想得再多，月亮不能说话，又怎能传话给千总大人呢。

“余婆，那你跟余叔拌过嘴儿没有？”

余婆答：“东厢那间屋有些漏，他跟罗老两人在屋上拾掇瓦片。”

这日，顾小满挑了一担，跟余婆一起浇菜园，余婆见他担着过来，帮着搭了一把手，又笑着对他说；“自从正君来了，担劈柴这些活儿都被你给包了，给我老婆省了不少事。”

这么一提，余婆放手里的瓢，她仔细想了半晌，对顾小满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没跟当家的分开哩，先前逃难，成日东奔西跑的，就是这样他也没丢我，逃难没吃的，人都要饿死了，我当家的找了个拳大小的地瓜，全让给我吃了，多少次差没死在路上，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那时是咋过来的。”

小满一个人待在定州府，几日，边少了一个人，顾小满茶饭不思，不啥都到不对劲，他想给自己找事，于是上午在家里学习认字，午就和余婆一起收拾菜园。

顾小满望着余婆，他问：“余婆，你跟余叔俩人有没分开过？”

说话时，余婆摘了两个小香瓜，舀洗净，递给顾小满一个，顾小满咬了一，解了不少暑气，这种本地自家种的香瓜清脆可，很受顾小满喜，他们家种了两垄，顾小满每日都要吃一两个，他叹了一气，心想，要是千总大人也能吃到就好了。

夜深了，顾小满木盆里的泡脚已变得冰凉了，他脚，躺回到床上，旁就是千总大人的位置，可那人不在边，顾小满就觉得这夜似乎特别长。

听了余婆的话，顾小满顿时对余老汉肃然起敬，这余老汉话不多，脾气还有些倔，没想到竟然这么疼惜余婆。

顾小满名义上虽说是当家主的正君，但却一儿也不气，吃苦力的事都愿意，是以余婆对他很是亲近，顾小满了一把汗，问：“余叔呢？”

到了夜里，顾小满独自坐在窗泡脚，木盆里放着几个药包，是千总大人叮嘱余婆特意好的，各种药材在药包里，平日泡脚时也不至于满盆都是药渣。

不知不觉，顾小满睡到半夜醒了过来，他探望了一窗外的月影，离天亮还早，但他却已没有睡意，顾小满睡不着，便睁望着黑乎乎的发呆，想起寇镇，这心就像是

余婆笑了，她说；“两过日，哪有不拌嘴儿的？只是这拌嘴儿，不是谁的对错，切忌不能留着隔夜，睡一觉，啥事都要忘了，两还是和和乐乐的。”

想到寇镇，顾小满香瓜也吃不了，余婆见他不吭声，知他又是想起寇镇了，于是笑：“你跟二爷刚成亲，一时分不开也是有的。”

顾小满受教的，余婆看着顾小满，对他说；“我看这二爷对正君你十分上心呢，往常可没见过他对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