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起从床上走，昂便从外面推门而，他一抬首，略显疲惫的睛定定地盯着我。我略微眨动一，有些不自在，方听到昂问：“你的上，怎么生着霜？”

每过一会儿，就拨一番，直到木炭终究成为一堆死灰，昂却仍未回来。

“是找到小刃了吗？”

自从远离泉边来到城里，我的肚就常常发起一阵莫名的痛。那种痛起先是丝丝凉凉的，仿佛吃了泡在冰里的菜。后来，愈发严重一些，每次发作就久久不去，让我以为里的正在渐渐结冰。

“已到冬天了？秋天怎么这么短。”我裹着虎，推门向外望上一，坑洼的大上铺着一层浅浅的白，昂走过来的一行脚印里，雪泥正在消，顺着脚印的边缘氤氲开去。

“那些发症的人，怎么样了？”

每夜睡前，我都会烧一小堆木炭，盛在兽甲里，置放在屋的地面上。趴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就用一长长的木棍，远远地拨动着，把暗淡去的木炭再拨赤红的火星。

“所以是说，雨比雪冷吗？”

“不知。”昂摇摇，“我去北方了。”

如果一旦被邪气侵占，那么更多的邪气就会跟随而来。讨伐异恋的声音越来越多，早已经不局限在这次发症的问题上，各种陈年旧事、或冤或仇都被搅和在一起。虽然正是秋气时节，城中却常常有种浑天暗地的错觉。

“你猜那边怎么样？”昂的睛里忽然有些兴奋在闪烁，他似乎要跟我分享一个秘密，而且只有我能与他分享。

睡意于我，向来投合，最近却与我犯了生疏。就连白云犬，如果昂也在床上，它是一定会趴到昂一侧，若昂不在，它宁肯趴在床脚，也不愿意挨着我。或许因为我周散发冷意。

夜里的时候，即使昂常常外，但我还是一直宿在他的床上。他是关心我，而我自己更有预。有生以来，或说能追溯的记忆以来，我没有过这么锐地到过不安。唯有与昂、白云犬在一起，我方能稍稍安神，因为除了他们，我没有什么再怕失去。

这天在灰蒙晨光中起床，我竟然摸到自己的肤上生一层薄薄的霜。昂一夜未归，否则有他的意，我一定会睡到阳光透里。

原来是这样，确实是奇妙的经历，但昂接着说：“北方向来是寒冷的。越往北方走，只能越冷才对。从前我们在海里，北面的海都要比南面的海冰冷。但更北的地方在雨，这里却在雪。”

嗯？我疑惑着用手指去碰，那霜白落到指尖已化成。

“北方？”

我独自待着的时间最多，许是清净中心芜杂的猜忌，突然站起来的瞬间，我似乎听到细小冰碴在里断掉的声音。所以，我越来越喜烤火。所以，白云犬不愿意睡觉的时候挨着我。

躲在床脚的白云犬被我们吵醒，站起来微微摇晃。它雪白的上也带着一层似有若无的霜。

昂听我的话微微一怔，睛里的光芒瞬间变成了陌生。

“这屋太寒了。”昂兀自地说，“外面才过一场小雪。”

“不是。”光芒在他的睛里微微波动一，“我从北方回来，路上便开始雨，可是渐渐的，就变成了雪。”

☆、二十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