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什么。

刹那间，他好似又看到沈护法那双雪瞳诡目。

“不久的未来，你会得到一些东西，也会失去一些东西。那些，是命，是天理。”

慕雪臣骤然惊醒的时候，只看见顾景言站在他shen边。

他顺着玄se的衣角向上望去，只望见顾景言神qing凄然的一张脸。

忽然，慕雪臣觉得很是不安，他顾不上shen上的伤痛，抬起shenzi，dao：“顾景言，沁儿呢？沁儿呢？！你把她关去了哪里？你对她zuo了什么？！”

顾景言微微低着tou，在慕雪臣shen旁半跪了xia来。过了许久，他方才神se沉郁，轻声dao：“慕雪臣，你......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沁姑娘，她是烈女zi，如今......已经不在了。”

如今，已经不在了。

沁儿为什么不在了？她不在这儿，又能到哪儿去？

慕雪臣忽然想起适才梦魇之中，沁儿对他说的那些话。

“楼主，沁儿要去找爹娘去了。”

“楼主，不和沁儿走吗。”

“那，楼主，沁儿可就一个人走了。”

“你以后一个人，一定要珍重啊。”

囚室之nei，慕雪臣蓦然低吼一声，他qiang力直起shenzi，两手直扼上顾景言的脖颈。

“顾景言，你把沁儿还给我！你把她还给我！”

“顾景言，你不能那么对她......你不能那么对她！”

重伤之xia的慕雪臣，手上并无几分力dao。顾景言也不挣扎，直由他双手在自己hou颈死命扼着。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慕雪臣。

他yan中的慕雪臣，翩若鸿儒，风华绝代，淡若君zi。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神qing凄惨，眸han泪光，为了一个死人，拼命用他最后的几分绵薄之力来报复自己。

什么时候，慕雪臣，变成了这样呢。

是自己让他变成这样的吗？

蓦然间，慕雪臣的shenziruan倒xia去，顾景言心中一骇，连忙将他搂在怀里，却只见慕雪臣近乎窒息似的伏在自己怀里痛苦的咳了咳，随后呕chu大kou黑红的血。

怒火攻心，气血逆liu。

慕雪臣已经有伤在shen，若再逆了气血，是能活活失了一条命去的。

顾景言连忙将慕雪臣的shenzi扳正，将自shennei力输jin他的tinei，同时在他耳侧吼dao：“慕雪臣！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要报仇，也要有命在！难dao你想沁姑娘就这么枉死了？难dao你自己，也只想像蝼蚁一般，死在这牢狱之间？”

然而此时，慕雪臣却什么也没有听见。

他只忽然想起，五年前，楼主赏了他一个半大的丫tou。那时，他还是冷qing冷xing，得了赏，也半分不去huan愉。

而那个脸上还印着红纹的毁了半张脸的丫tou，却是满心huan喜，她穿着一shen鹅黄gong装，急急忙忙到自己shen前福了一福。

“沁儿参见楼主，往后，nu婢就是楼主的人了。”

从十五岁到二十岁，颜沁真的献给了他一个女zi一生最mei好的一段芳华。

而他却给她留xia了什么？

如今，这世上最疼他的人，最懂得他心思的人，最不离不弃照顾他的人，再也没有了。

这世上，终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