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周和微微松手。

小怪从房梁上来，趴在禹周和脚边，尾巴从左边甩到右边，又从右边甩到左边，最后还是老样，缠到他手腕上。

小怪很聪明，知他找自己有事，没有转跑掉，而是攀住禹周和手臂，大睛看着他。

他语速放慢，解释了两遍。

这山里风景确实好，绿野葱葱，空气清新。富裕的泉过山，冲击岩石，哗啦落在地面形成，再汇聚形成河溪。

一切顺利。

还行，刷没坏，断的地方用布缠一缠就能接上。

小怪信任禹周和，被掰开嘴的时候顺从地放松腔。

禹周和用布把牙刷结结实实缠好，放到自己那把旁边，远远看过去就跟没断一样。

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于是在树转悠半天，挑了两个最大最红的那颗石榴摘来，坐凳上慢条斯理地剥。

可以了。

他继续把石榴籽放碗里，一个个晶莹剔透，香气扑鼻。两颗红石榴刚好剥一个大碗，他和小怪你一我一分吃了，很过瘾。

午禹周和打算去捕鱼，储藏室里的渔网和竹篓都已经拿来，其他就没什么要准备。他肩上站着小怪，手里提着竹篓，脚上穿着雨靴，向溪边发。

吃石榴要有耐心和时间，最好能一粒一粒剥来放碗里，吃的时候抓一把放嘴里，汁清甜，带着酸，令人忍不住回味。

来回刷了几次，咔嚓，牙刷柄被咬断。

一个半天就这样过去。

生活不易，节俭度日。

怎么啦？

收拾完碗筷，禹周和回卧室把窗打开通风，深绿的石榴叶垂落来，深红中透着粉的小石榴近在鼻尖。

这样手不方便动作，禹周和把小怪托起放到自己上。

记得小时候到乡，他也曾经和父母去河边捉过鱼，父亲在深的地方捞鱼，他和母亲就在潜滩摸田螺，晚上饭桌就多了两盘菜。

穷养就要有穷养的样。

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小怪能听懂简单的词汇，这或许是龙这种生的天赋。也因为能听懂人语，禹周和不知不觉间，在对待它时就多了一份郑重。

禹周和没说话，把半截牙刷从它嘴里拿来。

不过早上就先刷到这了，凡事都有个循序渐，再来两回，小怪应该就能习惯。

禹周和举起牙刷，在嘴边上移动示范，“给你刷牙，刷了才净，忍一忍就好，一都不疼。”

转挣扎，力不重，大概是在表示自己不喜这样，让禹周和放开它。

小怪叼着半牙刷，耸着脖，小心翼翼看向禹周和。这东西在嘴里动来动去太奇怪了，实在忍不住才咬的。

走了二十多分钟，不断淌的面现在前。河清澈，岸边野草丛生。

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日光温和不猛烈，朵朵白云慢慢飘，偶有微风拂面，惬意非常。

禹周和动作尽量放得轻柔，不让它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