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几秒，他把门关上。

“嗯，你说啊。”阮玫低玩着自己的指甲。

陈山野打开了主卧的门，房间没有通风，空气里弥漫着一味，窗帘拉得严实，依然可以看到墙角放着被白布掩去面容的大型相框。

商品房，电梯上贴了不少小广告，撕了之后还留着难看的白伤疤，就又被贴了一张。

好在客厅餐厅被收拾得净彻底，一丝过往生活的影都没有留来。

阮玫在米白沙发上坐，她没跟着陈山野去主卧。

陈山野蹙眉，伸手去挡她的：“别看了。”

沙发凹陷，她像陷在沙里顺着势往陈山野边靠近了几分。

在车上时她自以为自己不介意，但了屋才开始心惊胆战，害怕见到陈山野的过去，那些和别人滴滴的过去。

指在墙上轻抹了一，陈山野还能记起那一年因为吴璇丽怀孕，小县城没有卖环保涂料，他特地找人从外地定了涂料回来，刮腻、打磨、上漆都经他自己手。

“你这里装修还很新啊，一都不像二手房。”

谁都没声，客厅里一时只有风从树叶间穿过的声音，哗啦哗啦。

“这套房花了你那么多心血，还舍得卖吗？”层的山风有些大，乱了她的发，淡了她的声音。

陈山野低，当时其实他预算紧张，应该铺瓷砖地面就算了，但他想着小孩之后总要在地上爬来爬去，木地板没那么寒凉，磕着膝盖骨也没那么痛。

阮玫仔细盯着其中一角，名片大小的贴纸被撕掉了一半，还剩跪坐在地上的一双白的大和荧光粉比基尼小底，哇噻，小广告好明目张胆哦。

“那天晚上我还没说完的故事，你还听吗？”陈山野手指卷起一缕红丝，用指腹搓着尾端，像捻着花上的脆弱经脉一样。

屋里的摆设还是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地板没有太多灰尘，他知沈青每隔一两个礼拜就会过来打扫一次。

吴家一开始也是不知吴璇丽去了哪，三个家庭一夜之间被突如其来的暴雨兜兜脸淋得狼狈不堪，赵冰清甚至埋怨说一定是陈家让她闺女受委屈了她才会离开。

“买的时候翻新过，墙是我买料回来自己刷的。”

害怕见到成双成对的侣用品，害怕看见陈山野穿着笔西装的结婚照，害怕自己腔里涌起的一阵阵酸意，像把五脏六腑泡浸在陈年老醋中。

那一天还没有冬，却是陈山野觉得最冷的一天。

“就像那天杨哥说的那样，房一旦没人住就容易变老，等离婚判决来后，看看价格再考慮吧。”陈山野的声音也淡淡。

那一次，陈山野第一次见到老

空调都被来了，许久未开也不知还能不能使，他走到落地窗，推开，迎了一室山风。

陈河川的车钥匙上挂着这房的钥匙，但陈山野太久没开这门，钥匙在锁孔外刮蹭了好几，才了锁孔。

阮玫打量着房，装修简约但工细节一都不糙，陈山野说这里好多年没人住，倒也不显旧。

“地板也是，那时候为了省工钱，一块块都是我自己铺的。”

男人的长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弯曲的膝盖打开着，长快碰到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