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息怒，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回话的人诚惶诚恐，“只是这案迟迟未破，有人怀疑……”

但如果可以，他不想跟张韫之刀剑相向。

然后，求饶声打破了平静，“大帅饶命！饶命！我们真的不知里面这位是您未婚妻啊，是我们有不识泰山，您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小眉烟气得戏也不唱了，于是张大帅只好在晚上偷偷翻墙去他窗站岗，并且赔了他一大箱的胭脂。

虽然这个花旦画着油彩，可张韫之还是很肯定这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因为他很清楚地记得那个女人耳朵上有一颗很小的朱砂痣。

然而张韫之接来的话，让小眉烟愣住。

那个花旦穿着戏服从帘后转来时，他忽然觉得来看戏是个不错的决定。

其实小眉烟很看不懂张韫之这个人，他既不像其他的达官显贵那样花样百地追求他，但好像又有那个意思。可大帅府那个地方，小眉烟并不向往。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当小眉烟再次拾起林香这个假份活动的时候，那桩被拖了大半年的案终于找到了他上。

然而，急促的蹄声紧随而来。

那时候小眉烟在想，张韫之如果知了他的真实份，会作何想。他甚至暗自设想了一如果两人交手，他有多大的几率能逃脱。

于是小眉烟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惹上了张韫之，三番五次过来截他的，实在是很讨厌。有时他甚至会从窗后台的化妆间，就为了过来烟。

“我问你们在这里什么，你们可知里面的是谁？”张韫之的话里夹杂着冰冷的怒气。

更妙的是，她竟然是他。

小眉烟不得不最坏的打算，那就是等手的任务结束，立刻撤北平。张韫之也没想到在他刻意隐瞒之，还有人能查到小眉烟上，但他知的时候，前去抓捕林香的人已经在路上。

他们并不知林香的真实份，只当他是个父母双亡来北平谋生的可怜女。

小眉烟被堵在了房里，这小院是他以林香的份买来的。买的时间是在一年前，平日里只有一个瘸老大爷看，而半个月前，小眉烟从人贩手里救了个小丫，也住在里面。

然后小眉烟把窗给钉死了，隔天，张韫之就叫手的兵把他窗给卸了。可是后天了场雨，窗没来得及重装，于是雨打湿了小眉烟的梳妆台，毁了他大半的胭脂。

他可不想以后当个见不得人的外室，然后跟张韫之的大姨太、二姨太、三四五六七八姨太争。

话音落，门里门外的人都愣住了。

“怀疑什么，怀疑我张某人的未婚妻是杀人凶手吗？”张韫之腰间的枪，抵在那人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

一熟悉的低沉磁的声音从门里传小眉烟的耳朵，“你们在这里什么？”

小眉烟眨巴眨巴睛，这事儿，真是始料未及。

小眉烟无法确认如果他逃了，这两个人会不会因此受牵连，所以他等到了最后一刻。敲门声响起，他知自己必须决断了。

“张大帅！”门外人的惊呼声破了来人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