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初工，确实也忙。”容佑棠一绸寝衣，白天挥锄挖渠，浑筋骨酸，整个人横趴在床上，坦言：“更何况，咱们跟他们完全不熟，拘束客气是正常的。”

容开济闲不来，收拾儿的书桌，拉开屉一看，发现庆王与郭达二人所赠的生辰礼，随问：“棠儿，这是什么？”

“洮砚！”

容佑棠的心不断往沉。

“嗯？”容佑棠心五味杂陈，低摆砚台，戳一戳，再敲一敲。

容佑棠猛抬，父对视瞬息，电光石火间，容佑棠准确读懂了养父的神！

“棠儿，坐。”容开济严肃吩咐。

容开济落座，沉半晌，字斟句酌问：“庆王殿年岁几何？”

“爹，您坐吧。”容佑棠惴惴不安，作镇定。

“那又是什么？”容开济凑近看：

“不――”

“慢慢来，会熟悉的。”

“对啊。”容佑棠神恍惚。

不得不说，这让容开济放心许多：坎坷伶仃半生，只得一养，如珍宝，如今儿亲舅父现，他难免有所戒备。

“二十六，七月初八的生辰。”容佑棠铭记于心。

“唉呀！”容开济惊叹，他是书香官宦，对文房四宝自然熟悉，此时不由得捧起砚匣细细鉴赏，啧啧称奇。

容佑棠抬一看，立即来了兴致，床跑过去，愉悦：“扇坠是郭公送的，说是让我诗作对时摇扇用。”

“是。”容佑棠老实承认。

“我知他们的心意。”容佑棠一动不动趴着，闷闷：“但才刚认识多久啊？实在亲近不起来。”

也不肯留宿。”

只见拆开包布后，是个乌木匣，里面是一方砚台。

“如今，除了尚年幼的九殿，只剩庆王殿尚未娶妻。”

容开济听得心里极熨贴，却慈祥劝：“那是你亲舅舅，要尊敬示好，知吗？他为人不错，踏实赤诚，是朝廷命官，又千山万不辞辛劳追查你母、还抢着照顾你，多么难得。”

“是吗？”容开济乐呵呵，拿起扇坠观赏，郑重：“郭公一片意，不可怠慢，明天就找合适扇它！”

容开济儿，一句重话舍不得责骂，只语重心长提醒：“庆王殿尊贵显赫，年轻有

“啊？！果然是洮砚吗？”容佑棠失声低喊，继而又惊又喜又悸动：殿手一贯不凡，可我犯错怒了他，他却仍赠名贵洮砚，真真叫我、叫我……

“这是庆王殿送的？”容开济急问，然变，忙不迭安稳放置，手一般。

“这砚台，太贵重了。”

“是啊。”

“庆王殿待手都这么周到用心吗？”

“您主就行，我不懂搭。”容佑棠快，他急急解开淡紫布包。

“今上九，大殿、二殿、五殿、六殿，均早早成亲，妻妾成群儿女环绕，七八两位殿正在相看，估计年即可成家。”

砚台被安放在严丝合的砚匣，周围垫着月白绒布。烛光，古朴厚重的砚台碧绿如蓝，温如玉，细腻如金铜质。它右侧雕琢芝兰瑞兽，匠心独运，大气雍容。

“爹，这个是不是……？”容佑棠不大确定。

“棠儿，你――”容开济眉紧皱，犹豫为难，满脸深切忧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