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佑棠尴尬杵着，无可辩驳，脸红耳赤。

赵泽雍无言沉默，难以掩饰疼惜之意，半晌，才大加赞赏：“如此看来，容老确实抚养有方。”

“哼。”赵泽雍后靠椅背，即使坐着，也气势人。他颔首赞同：“你确实混帐。”

“我当年定决心与周家恩断义绝，以全新的份生活。律法规定，科举考生必须家世清白，养上册需注明来历，家父费了好大功夫，黑白两都使银，挑细选，特意挑数千里之外的凌州芜镇，当年凌江决堤，芜镇地势低洼，不幸遭洪冲涮浸泡，死伤失踪无数，邱母溺亡，邱小有报了失踪，其年岁态与我那时相仿。故选其伪作份。”

“不必为往事伤神。”

“哼！”赵泽雍凌厉挑眉，屈指，重重敲桌，低声怒斥：“你若尽早主动坦白，本王就有足够时间抹平一切！如今匆匆忙忙，你个混帐又是会试前三，不日即参加殿试，还能更改世吗？”

“历代侍年老后，仅小分有家可回，绝大分无家可归。”容佑棠同叹息，解释：“类似家父者，几乎都会收养孩组成家庭，买妻妾的也不少……咳咳，就是您想的那样，有专人专门给侍家小份，有钱就行。”

赵泽雍恍然大悟，而后告知：“经查档，凌州两年前又送奏报京。其中，芜镇后续打捞寻获众多遇难尸首，可惜面目全非，无法

这件事容佑棠冥思苦想已久，他着，忐忑告知：“可是，我之前办理册文书及场应考时，均注明‘凌州芜镇邱小有’的世，只能将错就错，不能前后矛盾。”

“黑白两？白找的谁？”

把一棵豆芽菜养成修竹。

“哈哈哈~”容佑棠忍俊不禁，回忆：“当年刚被捡回家里时，病了小半年。虽是病着，但吃住比在周家时好多了，我躺着也拼命长，病愈后，衣短一大截，胖乎乎的，把我爹吓得够呛，以为是吃药吃伤了哪儿。”

呃~

赵泽雍温和安，低声：“若早些相识，你满十五岁就能国监读书了。”

“是。”容佑棠有些不好意思，解释：“家母心抑郁，悔恨苦闷，又吃住得不好，导致未足月生产，我小时候长得丑的：矮小、脑袋大，发稀疏，面黄肌瘦，十三岁那年――”容佑棠想了想，在自己比划：“大概只有这么。周家人总笑话我是豆芽菜。”

孩好些了，再送学堂。”容佑棠顿了顿，冷冷：“当然，那都是借，我在周家从未上过一天学堂，直到被赶走、被谋杀。”

容佑棠手扶书案，诚挚：“能相识已是三生有幸。殿雄才伟略，宽宏大量，可我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容佑棠小心翼翼摇，羞愧疚至极。

“听说，你没长开之前跟现在很不一样？”赵泽雍仔细端详前玉白俊的人……怎么看都觉得欠收拾。

赵泽雍听着愉快笑声，却倍觉对方可怜，沉半晌，果断：“事实上，你已和周家闹得决裂，索个彻底了断！”

赵泽雍凝重指：“那一段已呈交几官府的世不能更改，幸而只有寥寥数笔带过，尚有回旋余地。”

“你只能是‘邱小有’。”

“事有因，实属无奈策。”容佑棠细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