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小徐，你们去二楼东书房将本官书架的那匣带到西院宣文堂。”郭远吩咐。

立场不同、上峰不合，人各有志，他们这辈不可能成为挚友。

容佑棠垂首：“谨遵大人训诲。”

“乔大人，其余新科士呢？都齐聚了吗？”郭远直接问，不愿多费无谓。

“是吗？”郭远淡淡。

徐凌云毕恭毕敬，紧张得唇无血，手心一片湿冷汗。

容佑棠扭答：“回大人：官恩师确是国监祭酒路夫。”

“哦，真难得！这许多年以来，路大人的师门只为你一人开启。”乔致诚意味深长颔首，亲切问周明杰：“老夫隐约记得你当年也去拜过路大人的师门，是吧？”

周明杰登时笑得有些勉：他最近走霉运，极不顺遂，导致有些疑神疑鬼，听什么都往自套，愤懑觉得饱受打压。

“小容啊，听说你师从祭酒路大人？”乔致诚冷不丁发问。

容佑棠面如常，顺手执壶为师长添茶。

郭远与乔致诚仅仅是同僚，立场和都不合，私交可谓没有。他尽职尽责地考问一甲三人，末了勉励：“翰林院隶属中央，虽然品级不，但位置十分重要。本官会安排人手引导，希望你们恭顺听从前辈指引，踏实静心事，切忌浮躁。”

“年兄随我来。”周明杰熟门熟路，率先踏上楼梯，也不回地招呼邓奎。

“哈哈哈。”乔致诚复又笑声，后靠枕着椅背，不以为然：“哎，弟拜门就是要师父悉心教导的嘛，严师徒，没什么不能纠正的。”

容佑棠和徐凌云躬领命而去，邓奎和周明杰亦奉乔致诚命令，四人同上二楼。

乔致诚面一变，换了条翘着，眯起睛，慢悠悠说：“知郭大人案牍繁忙，俱已准备好了，新科士立等着您训导。”

“那，事不宜迟。”郭远率先起，伸手引请：“乔大人，请。”

徐凌云叹为观止！可惜不能叹息，憋得十分辛苦。

――短短小半个时辰，新科一甲已分属两个阵营。

周明杰和邓奎抢步上前，一左一右，恭敬搀扶乔致诚两边胳膊，捧珍宝一般。

乔致诚心气略微平顺，他胖，有些吃力地弯腰起，肚腹肉折叠三层，颤巍巍。

“收徒乃他人私事，郭某不清楚。”郭远话音一转，心平气和：“不过，依郭某浅见，收徒除了看天分，也要看缘，品德尤其重要。”

“不必沮丧，拜师除了看天分，也看其它的。”乔致诚世故地叹，笑问郭远：“郭大人，你说是吧？”

邓奎礼貌地对状元榜笑笑，毫不迟疑跟随周明杰而去。

大人们效犬之劳。”邓奎谦逊垂首。他事先仔细打听过，上任第一天就找准今后重奉承的对象，收获颇丰。

“大人慢儿。”

周明杰遗憾：“确有此事。可惜学生蠢，未能祭酒大人青，惭愧至极。”

屁！

“大人小心。”

容佑棠观鼻，定参禅一般。

周明杰面上不显，微笑陪坐闲聊，心里却已将邓奎贬得一无是。

你什么语气？质问属吗？公侯之后、皇亲国戚又如何？在翰林院你我是平级，你只是兼任，日常事务都是我在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