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齐志阳不再理睬何烁，昂首阔步走牢房。几次被罪犯辱骂“走狗、爪牙”，他忍着没发作，已是涵养上佳。

“仔细看，绝就给灌些清、米汤，给他一条棉被，千万留着他的命。”

转间，堂跪满一地的被告，原告本来也得跪，却因没位置了，只能退避侧边，听候审问。

“你——”齐志阳忍无可忍地垂手臂，怒不可遏。

辰时正，钦差一行神抖擞，容齐二人坐上首，案面摊开大批卷宗。

容佑棠殿后，嘱咐提早换班赶来看守要犯的禁卫们：

惊堂木“啪”一声，齐志阳威风凛凛令：

此时已将近黎明，本该是睡得最香甜酣沉的时候。

“好。”容佑棠快步跟上，抬袖闻了闻，苦笑自嘲：“啧，我两三日没沐浴换衣了，怪臭得这样！”

“哼，自作孽不可活，你纵使死一万次也不冤！”齐志阳怒斥。

齐志阳闻言，也抬袖闻了闻自己，坦言：“我从离开宁尉渡就没洗过澡，怪不得后背发。”

“跪！嫌犯统统跪受审。”姚胜神气地吆喝，暗中狠踹甘小纲的膝弯、将其踹得跪地，甘小纲自知大祸临，战战兢兢，一改往常的嚣张，垂丧气。

此案公开审

容佑棠终于离开了仄憋闷的牢房，站在空旷地面，深了几清沁凉的空气。

“何烁，我们该说的都说了，你考虑两天吧。”容佑棠疲惫地打了个呵欠，招呼：“齐兄，咱回去眯一会儿，辰时正开堂判案。”

不消片刻

“是！”捕姚胜公服笔，脚生风，忙碌安排捕快跑去监牢带一串被告——其中，他亲自押着昔日的死对甘小纲，虽然板着脸，心里却得意开了花：哼，甘小纲，你也有今天？再狂啊？再蹦跶啊？哈哈哈，你的靠山甘宏信要倒大霉喽……

“当局者迷。何烁，你还没想通吗？”

“齐兄且息怒！”容佑棠忙拦住同伴，皱眉：“他刚愎自大，自以为拿住了游党，岂料反被耍得团团转，可见恶人更有恶人磨。”

“哈哈哈~”容佑棠苦中作乐，笑着促：“快走快走，回去打一，还能睡半个时辰。”

“是！”

玩笑？殿彼时忙调兵遣将剿匪、忙临时治理顺县，哪儿有空亲自审理何仲雄的案？当日班师回京途中，游冠英接人犯，众多将士亲目睹，你儿能走会，本没受刑！”

容佑棠一语破个中误解，平心静气告知：“你跟游冠英密切往来已久，必定比我们了解其人，你仔细想想：何仲雄事后，急于杀人灭的会是谁？另外，九峰山匪首也没咬游党，据查，那是因为游冠英早给自己留了后路：他手中有匪首私生的信，真假未明。”

“开堂！来人，带原告被告上堂。”

“不，不。”何烁频频摇，缩成一团躲在墙角，状似十分寒冷，压得草窸窣作响，执拗地否认：“胡说八，荒唐至极！我知，你们编造谎言，一心想拿到证人证，扳倒游冠英升官发财，我偏不叫你们如愿以偿！宁愿带到九泉之，也不给你们垫脚石。哼，两条走狗，想升官想疯了吧？赵显昌的狗，哈哈哈……”

“容弟，走了。”齐志阳并未走远，他已调整绪，恢复往常的平和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