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被抓得难受，却一声不吭，默默陪伴父亲。

庆王挥手促曹立群立即行动，而后转回到承天帝跟前，顺手接了李德英捧着的参汤，直接父亲手里，低声问：“您觉得怎么样？”

承天帝双目紧闭，听着隔间女人们的哭喊，半晌，又听见太医为瑞王诊治的动静，他为帝王、父亲，不能一味颓废，当忍悲伤睁开睛时，才发觉自己一直握住的是幺儿的手。

“雍儿、琛儿，来。”

承天帝低俯视憔悴哀伤的母，隐忍的悲伤悉数上涌，剧烈颤抖

“另外，派人严密看守此地方圆一里，切忌闲杂人等踩踏，别彻底毁了现场。”

“父皇，大她、她……我……”九皇急赤白脸，半晌说不话。

惠妃瞬间像得了救命浮木，松开皇帝的，一扑儿怀里，放声悲哭：“我的儿！你的妹妹，没了呜呜呜……我到底错了什么？老天要如此对待我的女儿？命苦，我的命好苦啊！”

庆王严肃叮嘱：“你们两个贴照顾着，务必仔细。”

庆王吩咐禁卫统领曹立群：“曹统领，你速速调今夜御花园各轮值换防的档册，将所有御花园的人员盘问仔细，以备调查。”

“是！”曹立群频频颔首。

“好孩。”承天帝长叹息，短短个把时辰，他仿佛老了十岁，无论如何振作不起来，他靠着椅背，疲惫摆摆手，挥开李德英敬上的参汤，扭一看：“您请放心，瑞王殿近期休养得不错，一直持服药调养，回去好生歇息，会有起的。”太医毕恭毕敬答。

“母妃，您千万保重。”瑞王蹲，颤声安，勉力搀扶。

“九儿？”承天帝忙松手，挽起儿袖筒一看，其白小臂赫然浮现红指印，他登时十分心疼，疚地拍了拍，颤声问：“吓坏了吧？嗯？瞧你脸白的。”

“父皇系天黎民百姓，切莫悲伤过度，宜琳……在天之灵也会担忧。”瑞王艰难地开劝。

“是！”

“三哥，我没事。”瑞王持起，毅然决然。因着天生孱弱，他一贯淡泊豁达，文雅翩翩，但此时亲妹妹惨死，再绝佳的涵养也忍不了，冷若冰霜。

承天帝喝了几参汤，饮之无味，怔愣神，老态毕现，半晌，缓缓：“事已至此，朕还能怎么样？惟有――”他话没说完，鬓发凌乱的惠妃不顾一切跌跌撞撞奔了来，一扑在龙椅前，抱住皇帝双，嘶哑哭喊：“陛！求陛为可怜的琳琳主哇，究竟是谁那般心狠手辣害了她？妾半个时辰前还见女儿好端端的，转被害得死不瞑目，阴阳两隔呜呜呜……陛，求陛缉拿凶手，为女儿报仇，否则妾也不活了！”惠妃痛失女，状似癫狂，抱着皇帝双拼命晃，侍禁卫面面相觑，苦于不便伸手拉扯，幸亏杨皇后紧随其后，苦苦相劝。

“是。”

庆王还要开，却听见后传来父亲低唤：

承天帝轻轻搂住幼，教导安抚儿的同时自我劝解，哀切说：“别害怕。人本有悲离合，来日不可测，万事皆有可能，今后也许会发生更大的意外。你只需要凡事尽力，无愧于心即可。”

“嗯。我记住了，谢父皇教诲。”九皇抱住父亲，总算勉止住了，他被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