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晨间我过于激动，态度不好，把脾气撒在你上，事后回想着实不应该，对不住，还望你大人大量，多多谅解。”瑞王轻声歉，嘴唇灰白，但睡了一觉，睛的血丝消褪不少。

“来人，看座，奉茶。”瑞王仰躺，没用枕，两手搁在青绫背面，的肤苍白无血，轻声说：“三哥，坐吧，容大人也坐。”

来了！

“年纪轻轻，切莫如此消沉！父皇长年重金招募天神医神药，举国之力，定能令你长命百岁的。”庆王虎着脸安。

卧房清苦药香弥漫，令人神一震。

“除此之外，也不能怎么样了。”瑞王颤

“挨骂就挨骂吧，一早习惯了。”庆王毫不畏惧，有理有据地分析：“倘若谥号只用于皇陵刻碑，任由他们如何夸赞都行。但自古得谥号的公主很少，必将载本纪，传万世，无中生有地造好名声，只会被世人看穿议论，令亡者不得安息，反而害了她，何苦来哉！”

那太监答：“约一刻钟前清醒的。”

“是。”容佑棠很为吃力不讨好的庆王担忧。

“殿真是大方慷慨！”容佑棠一本正经地赞叹。

啊？

庆王依言落座。

走了一段，后忽然传来疾走脚步声，一年轻太监于侧后方止步，低眉顺目，毕恭毕敬：“禀庆王殿：瑞王殿邀请您面谈要事。”

“只是对你，别人不行。”庆王认真地补充。

“嗯。”庆王深了气，。

“其实，你我争论分辨没用。”瑞王尽量克制绪，沉痛说：“你不是凶手、我不是被害者，我们兄弟俩较什么真？”

“四弟——”庆王离床榻五尺，疚地开。

容佑棠险些笑意，但他时刻牢记里正在办丧礼，遂火速绷紧脸，转而谈起正事，直言不讳地提醒：“殿，关于长公主的谥号，‘怀’固然比‘康’妥帖，可目前陛正是伤心的时候，连御书房的重臣都斟酌拟了‘思’，我觉得您可能会挨骂。”

“他醒了？”

六吗？

庆王暼一容佑棠，不好说什么，顺势朝捧茶太监摆摆手，示意自己的手掌无法端茶，扭关切问弟弟：“你觉得好些了吗？”

庆王略一思索，颔首：“知了。”随即扭说：“走，先去探望瑞王。”

“理没错，但面圣时殿千万和些，以免陛误会。”容佑棠委婉规劝。

瑞王叹了气，平和地说：“我从未奢望过长寿，只盼活着时尽量别留遗憾。”

庆王听了更觉难受，思前想后，郑重：“父皇交代了督办丧礼的差事，我必定竭尽所能，力求周全！”

庆王登时越发歉疚，低声：“四弟此话怎讲？如今只有请你谅解我的。”

容佑棠立刻扭看庆王：瑞王相邀！可一见面，他会不会激动得加重病？

容佑棠悬起心，屏息细听：

“老样。拖一日算一日，说不定哪一次发病就溘然长眠了，再也醒不来。”瑞王平静答。

不过，当重新见面时，瑞王已经恢复了冷静。

“多谢殿赐座，但请恕官不敢逾矩。”容佑棠歉意致谢，选择站立，不愿落人实。

“王府所有的，你喜都可以拿去。”庆王不假思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