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给父皇请安。”瑞王跪，端端正正一叩首，他穿牙锦袍，外罩银狐比甲，大披风脱在了外，整个人淡泊从容，但脸颊嘴唇添了些血，肤也一改以往的病弱苍白，清冷疏离之气略减。

“父皇最近的气也好多了。”瑞王微笑回应，心毫无波澜。自长公主去世后，八皇被幽禁，父亲暗中频频补偿，瑞王心知肚明缘故，愤懑压抑得大病一场，但最终不仅迫自己接受，还得劝生母谅解——无计可施，只能接受，吵闹不会有结果，只会激怒父亲，并且令娘亲后半生活在仇恨痛苦里。

“是。”

碍于场合，容佑棠不便如何，只能回以自嘲苦笑的神。

皇家这一本经，任谁也念不清。

果然

罢了……只能各自设法排解。

宋慎轻快弹起来，拉家常一般地告知：“陛，瑞王殿冒着大雪来请安，半路发现这花儿开得漂亮，特地派草民摘了一些献给您。喏，香的，一儿不腻人。”说着抖动

“琛儿，这样冷的雪天，朕不是叫你避寒静养么？又来请安什么！”

须臾，四皇瑞王与宋慎，并奉旨贴保护形影不离的六名武艺的廷禁卫，一齐，但瑞王先上前行礼，其余人止步接受严密搜。

“谢陛。”

承天帝脸缓和，略坐直了些，威严：“宣。”

容佑棠脚的酸麻刺痛逐渐消褪，他侧站立，纹丝不动，余光好奇飘向怀抱大捧梅花的宋慎，后者雪天只穿夹袄武袍，吊儿郎当，偷偷挤眉，意思是问：喂，你怎么回事？挨皇帝老儿惩戒了？

“哈哈哈~”承天帝欣大笑，心甚佳。

承天帝一听，可谓龙颜大悦，慈：“朕知你孝顺，有这份孝心就够了，不必天天着风雪来请安，仔细冻着了。”他细细端详天生孱弱的儿，半晌，扭问李德英：“你瞧瞧，他气如何？”

“卑职参见陛。”禁卫们同时行礼叩拜。

步轻盈而，躬：“启禀陛，瑞王殿携宋慎宋大夫求见。”

“正是因为这样冷的雪天，儿臣才更应该勤来，看望您是否安好。为人，孝顺本是天理，岂能只顾自己避寒？”瑞王落座，不痕迹的，余光扫向手捧圣旨侍立一旁的容佑棠，再环视书房太监们的神态，略一思索，便大约有了猜测。

“去见过惠妃了？”承天帝关切问。

瑞王嗓音清越朗，答：“尚未。儿臣路过梅园时，见山坡那一片红梅盛放，傲雪凌霜，十分难得，故派人给您折了一些瓶赏玩。”语毕，他望向尚在外间的宋慎，承天帝顺势看去：宋慎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他被禁卫严密监督却浑不在意，总是神采飞扬，大摇大摆，扑通跪，洋溢：“草民宋慎，叩见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德英奉旨观察几，诚挚赞：“恭喜陛，瑞王殿较之前，气真真好多了！有目共睹呀。”

“谢父皇。”

“平。”

“平，快起来，无需多礼。来人，赐座。”承天帝笑着抬手虚扶，慈祥和蔼，李德英罕见地自作主张，主动上前搀扶，引来皇帝赞赏的瞥视。

容佑棠登时悄悄吁了一气：至少今天可以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