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您老请坐，我站着就行。”容佑棠摆手。

卓志阳接过家仆端来的圆凳，招呼：“佑棠，坐聊。”

“无知妇人，休得胡说！”卓志阳脸突变，肃穆训诫：“咱们恺儿犯了错，挨五十板算什么？他该打！”

“恺哥说的什么话？忒见外了，况且我只是在旁边着急而已。你快躺好。”容佑棠忙上前把伤患倒。

“好兄弟，你真仗义！当时你完全可以置事外的，却冒险帮我。”卓恺激至极。

片刻后

“容哥儿来了？”郭达诧异扭。

“留得青山在，您请多想想以后，千万保重。”容佑棠努力宽，担忧询问：“恺哥怎么样？”

卓夫人恨七皇骨，憋屈至极，无奈势不如人，只能忍气吞声。她亲切挽起容佑棠的手，颜笑：“既如此，老唤你‘佑棠’可好？”

“将军息怒，我实在没脸再让殿为难烦忧了。事发时，我确实冲动失敬、激怒了七殿，一人事一人当，绝不能把烂摊丢给殿收拾。”卓恺趴着，脸苍白，额满是冷汗，床榻间散发郁的血腥混杂金创药气味。

“我把恺哥当朋友，以后别再说客气话了。”容佑棠诚挚表示。

“你趁着休沐私自请罪，擅作主张，殿很生气。”郭达沉声。七皇捣乱、连累庆王受伤、事故到御前，惹得龙颜大怒，非同小可，他少不得全程盯着。

卓恺睛一亮，挣扎着撑肘立起上半，激动：“小棠，我今日请罪，原本没想活着回家，多亏你在场求，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后若有用得上的时候，请尽开！”

“哪里哪里，其实是陛仁慈开恩。在前辈面前，在岂能算‘大人’？不嫌弃的话，还请直呼名字。”容佑棠和善微笑，隐晦提醒对方注意态度。

容佑棠一踏门槛，就听见卓恺气息微弱地解释：

卓志阳一怔，竭力捺满腔不甘与愤懑，屈服于帝王之威，脸铁青，哆嗦：“你说得对，恺儿确实、确实应当叩谢陛开恩宽恕。”

“贵客来临，别哭了，不像话。”卓志阳劝阻发妻。

惊惶。

“佑棠，老朽带你去瞧瞧恺儿。”卓志阳晕脑胀，索拉着容佑棠离开，让发妻尽哭个够。

“官拜见郭将军。”碍于卓家父在场，容佑棠中规中矩地施礼。

“佑棠，难为你一值就赶来探望，真不知怎么谢你才好。”卓夫人想起家中落遭受的世态炎凉，悲从中来，忍不住老泪纵横。

“好极，老夫人客气了。”

“……事发时在场，注定逃不脱系。虽然相信庆王殿会帮忙解释真相，可之前他已经因为七殿和八殿为我向陛求了，岂能连累殿可能被陛误会袒护外人？那万万不可。”

“恺哥振作些，陛并未让你离开北营。”容佑棠适时地安，直言不讳。

在场郭达最尊贵，他朗地促：“再搬个椅来，卓老也坐。”

“杖责五十呢，打得开肉绽的，简直是要我的命呐！”卓夫人忿忿抱怨。

“我――”卓夫人闭嘴，噎得疼，

“唉！”郭达重重叹息，莫能助。

“无需多礼。”郭达抬手虚扶。

容佑棠安静垂首，佯作一无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