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雍顺势松开帕，任由对方帮忙手，安：“只是肉伤而已，快痊愈了。”

宋慎提着药箱：“草民参见殿。”

“嗯。”

“没错。殿请节哀。”

赵泽雍肃穆说：“壬寅月，壬午日，丑时三刻。”

辞时抬首凝望，忽然发觉不妥，疾步靠近问：“你的左手怎么了？”

容佑棠毫不犹豫答：“可称作安详，未遭受痛苦折磨，他留有遗诏，您得尽快回京，以防有人不择手段，五殿他们快撑不住了。”

“嗯？”赵泽雍诧异挑眉，轻轻抚摸对方脸颊，再度说：“瘦成这样，真是辛苦你了。”

“无非怕惹祸上。”容佑棠话音刚落，房门被敲响，宋慎如约来见。

两人静静相拥，足足一刻钟，

一阵静默后

二人对坐，同茶淡饭。

“我们也没想到，可那就是事实。广平王遗尚未葬，所以待办的国丧就有两个，不过一切都得等太继位再说，皇位空悬大不妥。”容佑棠十分清醒，坦率直言：“今日擒获的凶犯，冒充蛮兵残杀无辜，背后明显有人指使，但只能暂定谋财害命罪，不宜大动戈，以免打草惊蛇。”

“父皇……走得如何？”赵泽雍艰难询问。

容佑棠没说话，认真细致为其洗，许久，轻声说：“抱歉。”

赵泽雍勉平复哀伤，抬袖了睛，推着对方落座，嘱咐：“先用膳，知你忙。宋慎呢？”

容佑棠弯腰凑近，闻到淡淡金疮药味儿，霎时紧张，忙问：“负伤了？严重吗？”

“来。”

――否则若是查姓赵的主使，便是骨肉相残，争夺皇位的丑陋将闹得世人皆知，皇室必然蒙羞，还恐牵涉众多陈年旧案，绝非轻巧，只能等新皇坐稳龙椅后再商议。

容佑棠双手回抱，耳语宽：“切勿自责！当初完全是迫不得已，我们都明白，陛也很理解，他清醒时对太赞赏有加，还后悔册封晚了，以致被动。别难过，孝顺在心，待举行国丧时您再叩首跪别，陛一定会谅解的。”

“他住西廊，这会应该也在吃饭，约好稍后给你诊脉。”对方忍悲恸，容佑棠便顺势揭过，转而谈其它。

赵泽雍，神有些发直，突然单臂拥抱对方，用力搂紧，痛苦说：“征之前我已有所预料，但总盼着、总盼着父皇能撑住……让我送最后一程，多磕几个。我不孝，心里明明清楚，可还是走了。”

“殿回京后还有得忙。”容佑棠喝了茶，忧虑重重，谨慎：“广平王被害一案尚未落石，陛驾崩前授意秘不发丧，如何昭告天还需斟酌，幸而瑞王殿和鲁老等人心知肚明，有他们帮腔，事好办了。”

赵泽雍颔首，长叹息：“真没料到，兄弟当中，竟是二皇兄――”他克制地停顿，无可奈何。

由于对方负伤，容佑棠盛饭后，频频帮忙夹菜，彼此有千言万语，可惜短暂相聚，不知该先说哪些，匆匆果腹后，只能抓紧谈公事。

“免礼，

容佑棠把帕晾回原，却疚：“抱歉，我们并非故意隐瞒，当时只是担心你在西北独自哀伤、影响征战。”

“本王已提醒钱怀河灵活决，其实他原就没打算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