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听说了吗？邵家的六公今天要来学里了，昨天送了一车东西送给族长和学中的夫们……”

“那还来上什么学呀！”

“学里怎么有这种人？天天就知来占便宜！”

“邵六？是邵二公的弟弟？”

邵茗微微摇了：“该是没见过……”可是怎么觉得这么熟悉？！

“十七？还没长大呢！可他家就一棵独苗，该早成亲了吧？”

“还没有，但就快了，他十五岁就定了王大学士的小女儿，年底过门。”

“不是，是邵家四房的……”

“呵呵，有的人混了多少年了，也没镀上什么！”

“就是！程氏学堂江南有名，他在这里混半年，也算是镀了层金呢。”

，无法探去，那个书生一定没看见自己……邵茗突然心剧痛，睛湿，他哑着声音问：“他叫什么？江……”

“就因为要成亲来才来学里坐坐吧？不然一辈没学，说来也脸上无光。”

“哦！我知我知！邵家四房的独生！邵二说过！邵家四房最富，可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儿，脾气大的。”

邵茗了，问：“他这是去学里？”

“他都没带书褡裢，难要借笔墨？”

窗外，几个学递：“看见没有！来这么早就是为了那茶！他得穷成什么样了？”

夫还没有来，秦惟上就去提了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找了个长案尽窗的椅坐了，慢慢地喝颜很淡的茶——他早上起来就没喝，又吃了个饼，正渴着，觉得这茶很可。江晨生因为家里的茶壶破了，舍不得买新的，就天天来蹭茶，秦惟真的可以理解！

学堂只一院落，正面三间朝阳北房，是给成年学生的课堂，两边厢房是给年幼的学们的。秦惟走西边的课堂，里面摆了十来张书桌和椅，近门是一个大些的桌，上面放了文房四宝，是夫的书案。临窗一个长案，已经放了把大茶壶和一叠杯。

邵桐哼了一声说：“你要是早来学上，不见他都不可能！他天天得特别早，就是为了喝学里的茶。”

邵茗看着车外没说话，无论他怎么回，都已经看不见江晨生了。邵茗使劲忍着泪意，恨不能上就车去，抓了那个江晨生的手拉着他去吃饭……

邵茗被自己这种冲动吓坏了：我这是怎么了？！他知不能误了去见程氏族长，过个礼数，可真等不及要去学里，赶快再见到江晨生！他觉得江晨生的神特别文雅温和，虽然穿着寒酸，但是周带着种无法言喻的雅致贵气，他一见就喜到了心里！

邵桐奇怪地说：“江晨生，怎么了？你认识他？”

邵桐说：“应该是吧，他除了来学里，还能去哪儿？听说他父母早就死了，乡的田地都卖了，他在城里租了个房间，就指望过了府试，他能去科举。其实哪里那么容易！看他那衣服，走半大概就饿死了……”

“那你

秦惟走程氏学堂的院落，前院的里面的海棠树，站着两三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衣衫朴素，只是没有到衣服外面打补丁的地步。他们见了秦惟都将目光挪开，秦惟也就没追着他们去说话。

“十七。”

“脾气大？那还不是自然的？生惯养的呗！他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