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惟说：“见过鲁官人。”他不请人家屋，就别指摘对方语气轻慢，接过书签一看，的确是自己和侯老丈罗妈人的，才要张应，无意一翻，看到了一张书签后的“宁城江晨生制”的印章，一瞪大了睛。

秦惟笑着问：“我就是江晨生，阁有何贵？”理该请人到屋里来，敬上杯茶什么的……可秦惟屋里破桌烂椅，窗糊着纸，还是在院门说话吧。

秦惟忙打开，里面有一个长方的印章盒，一盒印泥，还有些散碎银两。秦惟睛湿，笑着对留运说：“多谢你家公！”

可来人看到秦惟脸苍白，瘦，衣服质料糙，依然觉得这是个穷酸！但气质倒很文雅，看着该是能写那些词句的，读书人怎么就吃这一套？那些话能吃饱饭吗？竟然有人买？！来人从袖里拿了几张七夕的书签，问：“我姓鲁，这些是你制的书签？”

他倒是不惊讶有人知这些是他制的，毕竟是罗妈去卖，就是有人不认识罗妈是这个院的，保不住罗妈会告诉别人这些书签是江公写的，呀哒呀哒……他惊讶的，是这枚印章的品质：先不说印泥颜鲜艳，边缘清晰，只说这印章字幽雅仿古，笔势健，转折一气呵成，就知这绝对不是随便刻来的！是谁帮他刻了印章，又印在了书签上？这世间，该只有他……

秦惟的笑容没了――我就是知这章是谁的，也不能去找他要……他用商量的气：“要不，没这章，十文……”

鲁官人指着印章说：“公可否再些书签，上面要八月十五应景的诗词，后面的这个章可不能少，不然没人买。”

秦惟心中一，嘴角笑意郁……

鲁官人摇：“不行，有这印章，三十文也能卖得。没这章，就是平常的书签了，哪怕词句好，五文天了。”

这天，秦惟才要门，侯老丈在屋里喊，说他已经刻完了模，赶快动手吧。秦惟正迟疑是不是就不上街了，正好有人到了院门前。来人穿着棕圆领常服，看着就是个平常买卖人，开说要找江晨生。

这原本就是开始的价钱，秦惟皱了眉，刚要应来，有人在路边喊：“江公！”秦惟抬，见是曾经见过的留运。留运一脸不兴地跑了过来，伸手递给秦惟一个扎小袋，很不耐烦地说：“我家小公给你的！”

对方打量了秦惟。秦惟忙微微地了――他挣钱后去买了些衣，被罗妈发现了，就说他浪费钱！一定要让他买了料，她自己来。于是秦惟就给了罗妈些银两，罗妈了件长衫，秦惟正穿在上，没有补丁，自觉很小康！

留运冷着脸说：“我家公说要五千书签，二十文一张。”

得赔惨了！但他到底开了张，面八月十五又是个日，他知不少“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之类的，还能对付过去，当然赚不上大钱……

秦惟说：“十文就可以了。”

留运哼了一声：“二十！你这人是不是

因为距八月十五就一个月了，侯老丈和罗妈休息了两天，就准备再次忙碌。秦惟罗列了七八句诗词，这次就只书签了，东西小，投少。秦惟选了雅致的纸，决定价钱卖得贵些：十文一个――他记得的古诗词不多，就这么几锤买卖，能赚就多赚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