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岩？”一旁听着的萧素寒觉得这名字很有些耳熟，而后才想起先前听央卡说过，这人是蛊教的大护法，他很有可能就是在中蛊的罪魁祸首。

见他将罪责归在边旭上，萧素寒忍不住：“你们这邪教素来草菅人命，又心狠手辣，为武林所不齿，这样多行不义，覆灭只是迟早的事。”

我的兄长？”

“因为你的事，父亲成了教中的罪人，他在大祭那日死去，教中一片混乱。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让中原武林的人伺机侵苗岭，灭了我教。”苗王说起此事，中恨意毕现。

边旭沉默地听着他说去。

苗王轻而冷地笑了一声：“你不必这么称呼我，毕竟我们是蛮荒邪教，而你是名门正派的弟，又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月剑传人。”

说起这件兄弟相残的往事，苗王倒是语气平淡，可边旭却有些震动，他自幼虽有师父庇护，师妹陪伴，可从不曾受过父母之。倒是后来在落梅山庄，蒙萧庄主指剑法，传授功，言谈间俱是温回护之意，让他稍稍有了些被父辈关怀之。他方才一直将信将疑，并不敢确定自己与这苗王是同胞兄弟，更无法想象蛊教的教主是自己的父亲。可如此看来，那位教主虽生在邪教，可还是顾念人，不肯杀害自己亲生骨肉，大约对自己还是怀着拳拳父。此刻蓦然听到他的死因，不由心复杂，面也暗了去。一旁的萧素寒似乎察觉到他心的起伏，默不作声靠了过来，在衣袖轻轻拉了拉他的手。

听了这话，苗王只是低声冷笑。

“你很了解我的事？”

“龙岩是父亲的弟弟，他猜测父亲不肯杀自己的儿，大约是要来杀他献祭，他是个心机深沉的人，绝不会坐以待毙，所以，他就先手了。”

“他偷偷派了亲信护送你去北方，风声却走漏得很快，”苗王顿了顿，“第一个知的人是龙岩。”

苗王沉默了片刻：“不错，龙岩带我去了建安。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城，一夜满城都是灯火。龙岩教我说中原的官话，教我礼仪，谁也看不我们两个是从蛮荒里走的异族人。我们本该筹集力量，准备复教，可是龙岩老了，他被尘俗中的繁华磨灭了野心。尤其是在他混皇之后，见了数不清的奇珍异宝

得知他一直在窥探自己，边旭有些不自在起来，却又问：“你说我二十五年便该献祭，又是怎么回事？”

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南翼忽然：“当年蛊教被灭，几乎无人幸存，你彼时还是幼童，应当无法靠一己之力躲过此劫。听你官话说得如此畅，想必早年避到了都城左近，是谁带你去的，龙岩么？”

“从你被带走之时，我就在找你，终于在几年前得知了落。你的师承门派，生平种种，我全都知晓。”

苗王冷笑：“二十五年前，正逢大祭，我们父亲为教主，依照教规应该献自己的儿祭神木。当时我五岁，已被教导着将来要接教事务。而你刚过周岁，众人都以为父亲会把你献来，可是他却犹豫了。”他低声叹气，“我至今也不明白，为何父亲会这样愚蠢，因为怜惜幼，而为自己招致了杀之祸，甚至连本教也被牵连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