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乖，」韩少卿在他的鼻上刮了一，「你不是喜弹琴么？等月，我请人制作一架好琴送你，你一定喜。到时候，我教你新的曲。」

「所以，不要再去想那些不会发生的事了。」

绒月立刻向后一退，不敢离的太近。

屋里仿佛一冷来，韩少卿微皱起眉，并不答话。

「既然你来了，我就让你功课。」韩少卿洗了脸，在椅里坐正，望着铜镜里的小脸。

他本不知公是会武功的人。十五岁那一年，他和花无幽放风筝，风筝不小心挂在了树上，韩少卿刚好路过，轻轻一跃便踏到树上，取了风筝来，轻如燕。

要是时时刻刻都能和公这么在一起，那该多么的快活。

韩少卿说着转过来，修长的手指在绒月的嘴唇上，接着手掌在他的脸上轻扇了一。绒月垂笑起来，脸微红，一双乌黑的眸像是染了，乐地漾开来。

绒月从小听多了英雄侠客的故事，多希望自己也有一功夫，那样便没有人再敢欺负自己，却没想到公便是一位英雄。他不知如何分辨善恶，只见了这绝佳的轻功，便倾心仰慕。

「生辰？」绒月只知自己的年岁，并不知生辰。韩少卿便把他府的这一天当作生辰，每年都不忘记庆贺。

他喜和公在一起，可是公若是离他太近，他又会害怕，不知在怕什么。

可是上前恳求，韩少卿却脸微冷。绒月从十五岁求到十六岁，都只能看到这微冷的脸。

「是，即使学得公一招半式也好，这样绒月便不怕再给人欺负。」绒月老实回答，他不会找借，也不想找借。

不自己任何的要求，公都是溺着答应，却只有这件事，从来不会松。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绒月茫然，然后

他最想要的是……

不是小时侯那样了，好着呢。」

绒月微颤，却挣脱不开，慢慢地，了。

「是，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我送给你。」

「公尽吩咐。」绒月恭顺答，随手捻起一束长发，细细梳理。

「绒月，月是你十九岁的生辰，有什么想要的么？」韩少卿没有注意到他的胆怯，温和地问。

「公……若是真想送什么……」他小声地说，细如蚊蝇，「那就……就教绒月习武吧。」

「你……还是想习得武艺，保护自己么？」韩少卿迟疑着问，言语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柔。

「我……」绒月将垂的更低。每年生辰，韩少卿都会送他漂亮昂贵的东西，或是衣裳，或是摆设，但那都不是他最想要的。

韩少卿满意地了，然后转过来，握住他的双手。

「那么，我也依旧是这句话，若是门在外，无幽和沈素会保护你，」韩少卿说着微笑起来，「如果他们不在，我也会保护你。」

多少次了，已经不知是多少次向他恳求，却从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你背首诗给我听，就背……就背蒹葭吧。」

他伸手，把绒月搂在怀里。

「蒹葭，蒹葭苍苍，白为霜，所谓伊人，在一方……」绒月利背完了，把最后一束发绑好，扎紧。

绒月后背涌起一阵凉意，鼻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