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笑容变得更加和蔼，接着，他苦笑起来。

我沉默了一会儿，笑：“应该说是他在照顾我吧。”

老人回过神来，转看我，好像没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

国王笑着摇了摇，说：“要说不老，我的哥哥才是不老。你遇见他的时候，他是不是和现在一样年轻？”

据说国王曾想过要为雷歇尔新建一座亲王府邸，被雷歇尔回绝了，如今王的偏殿正在装修，装修完了我们就能从客房搬到那里去。我跟着侍女又走了一阵，路过改造中的偏殿，忽然发现前的路有些熟悉，昨天我们刚来过。

“你一定很他。”他说。

“看得来，他对你影响很大。”国王的神飘向窗外，像在追忆自己的过去，“在我们的生命之中，总有一些人留了重的一笔。”

“这把老骨已经不适合打猎了。”他叹，“趁着这个空档，我这闲人来找你聊一聊，希望你不要见怪。”

此前的宴会上，我已经跟公主说过雷歇尔与我的罗曼史，当时雷歇尔也在场，不怕今后说辞对不上。我从善如，再一次讲述了我们相遇的过程：冒险，袭击，救援，相……要编这个很容易，我是个合格的游诗人。

国王对我讲述的少量邪恶行径不置一词，他只是时不时，为我的讲述时而惊叹，时而慨。等我九假一真的故事告一段落，他抚掌叹息，对我温和地笑了起来。

“请不要这么说，陛，您的朗，还没那么老呢。”我圆地说。

“您关心他，还有先王陛与先王后陛，都一样深深着他，不是吗？”我说，“我能给他的与关怀，毕竟与亲不同，您的愧疚与希望，只有自己告诉他才行，我无法转达。”

昨天见面，国王说得没这么直接，谈话中心也在雷歇尔上。今天国王单独对我这样说，我才有了见家长（？）的实。这奇特而微妙的觉让人挠，让伪装不好意思这件事变得容易了许多。

我拾级而上，来到了城堡的最，国王正在塔母亲的房间里等我。他拿着一个布偶翻来覆去地看，听到侍女的通报，他才转过来，对我慈祥的笑容。

我所说的东西真假参半，暴一雷歇尔的邪恶本。雷歇尔这样的邪恶大王，没有一个冒险者会在讨伐他时使用“侦测邪恶”，因为他的邪恶灵光鲜艳夺目，刺到足以震慑所有讨伐者。就算事先有所准备，要是有个脑了的圣骑士对雷歇尔亲王来个侦测邪恶，他上也一定红得发紫。既然无法掩盖，不如事先说来，可以取信和试探。

我心中不着边际地编排着棒打鸳鸯（“说，给你多少钱你才能离开我哥？”）的白烂剧，跟在引路的侍女后，一路往城堡深走去。

“已经太迟了，我们之间横陈着大半辈的时光，时间能让

“我很兴，真的。”国王说，“父亲母亲……一直觉得亏欠了他。我们一直希望他能过得好，见到有人能照顾他，我便安心了不少。”

这说法像一块石扔池塘，我的记忆之湖也被扰动，泛起层层涟漪。关于雷歇尔的回忆如此之多，要想死前跑灯，恐怕等我尸冷了都跑不完。我晃了晃脑袋，驱散翻腾起来的种种过往，说：“您为什么不告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