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个站在绞刑架的囚犯，等着齐贵君将锁套在他脖上。

齐贵君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血都在沸腾，燃烧，巨大的喜悦几乎冲昏了他的脑。他觉得自己有了亲人，所以可以不用再害怕任何人。看见腆着脸跟随自己来到紫宸的几个侍从，他终于捺不住积压许久的戾气，决定送他们去死。

周允晟走到门边一看，却见李旭东手执一带着倒刺的长鞭，地上跪着三个五花大绑的才，已被他的遍鳞伤血肉模糊，看就要断气了。

他知自己骨里很嗜血，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臆想许多酷刑加诸在所有欺凌他的人上，有一些酷刑甚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血腥残酷的程度令人作呕，却让他兴奋的战栗。

六皇面灰败，紧握长鞭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他受够了这些人，平时不但克扣他的膳和月银，还动则打骂羞辱，将他当成狗一样对待，仿佛以才的份欺凌主便能使他们得到无上的快-。

女连忙跟上，眶通红，神惊恐，期期艾艾的，“贵君，六皇他，他疯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他知这种念有多么骇人，所以用卑微怯弱的表象掩藏自己真实的心。他绝不能让齐贵君看见如此丑陋的自己。

但他终究还是个孩，手段生了，竟没想到自己的秘密会被女窥见并引来了他最不敢见的人。

他曾被摁在地上他们的鞋，曾被大冬天里浇一瓢冷罚站在凄凄寒风中，曾被迫一个个的去钻他们的裆，任他们尽耻笑。他想反抗，却也知自己无力反抗，作为一个卑贱又没有母妃照护的皇，他的地位连受妃的贴侍从还不如。

周允晟慢慢走去，接过他手里的鞭，猛然打在他手臂上，尖锐的倒刺划破衣衫，留一条条血迹斑斑的伤痕。

也不看那女就径直往偏殿走。

但绝望的煎熬中，齐贵君现了，像一缕阳光，温了他死寂的心，像一丝空气，送到他快要窒息的鼻端。他说他会护着他，说他不会再卑贱，将变得大的希冀送到他掌心。

他甚至不能怨恨的神，否则等待他的将是无止境的饥饿、寒冷和变本加厉的折磨。他想着等有一天自己实在无法忍受了，就与这些人同归于尽。

“贵君救命！六皇疯了！”其中一人勉抬，一边求救一边吐着血泡，看上去凄惨至极。

疯了？好好的人怎会疯了？周允晟忆起旻曾经给齐修杰过毒，又在六皇迁时安了许多钉，这样的手段真不像上辈那个光明磊落的将军，反而像个阴毒妇人。看来还是自己太大意了，早该把那些钉清理净才是。

立在门的女连忙垂，诡异一笑。

六皇以为齐贵君会斥责自己，对自己表示失望，却没料到他会不由分说就鞭挞自己。所谓的保护，疼，相依为命就是这样吗？我只是你重新复起的工吗？六皇咬

思忖间，偏殿已近在前，那女快走几步引路，然后急急推开走廊尽的一扇房门，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