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

保安呆呆地看着她，王结香反应过来：“哦对，你还要假条，我现在写给你。你去叫人，求你快。”

殷显没有立即照。

坡她也在狂踩，完全不刹车。夕阳的光一褪去，她被光线追赶着，汗冒来，重新打湿她的后背。

她上的汗没了,衣服不黏了，可是疲惫的状态丝毫没有消除。

不必多说别的了。

王结香用嘴呼,目视前方。

上的汗一层层往外涌，她一气说完整段话，汗珠从额滴到巴。

来得及吗？她在心里计算。

“铛――铛――”

“我一定再快一，带你见你姥爷。”

她推测的还是最晚的去世时间，姥爷可能走得更早。

一共响了七声。

脚好像不是自己的，由酸胀到疼痛，而后失去知觉。

“一次，约好了一次。”

王结香叫他名字。

“你乖，这样我骑得稳。”

去殷显的学校要经历好几段上坡,风过她的脸颊，四周明明这么空旷，腔的空气却稀薄得可怜。

真的累。

自行车已经被王结香踩到速度的极限。

☆、赶时间

抵达二中的保安亭，王结香车，大力敲窗。

“我是初三一班殷显的家人。家里老人重病快过世了，请你帮我喊殷显，我要带他走。”

她的小少年仍旧对她一脸生疏。

骑向医院，一路上，殷显和王结香没有对话

保安带殷显来，七半从学校发，到医院八左右。

王结香知他的第一句要说什么，没等他问，先一步回答：“我是你远房，姥爷不行了，我载你去医院。”

时间被拨回夕阳未落的傍晚七。

第一周目,护工回家，她去敲门,那时候几？

报刊到学校,十五分钟,七二十差不多能到学校。

王结香站在老宅的客厅,正前方的那座老钟准报时。

晚自习课是八半，走路回家比她骑车慢一倍，他回家要九多。所以,护工大约九到家，那再往前推算，姥爷的去世时间是在八，不到八半。

她骑上自行车，他走过来，静静地坐到后座。

耳朵能听见自己踩脚踏板的声音，咚咚的心声，以及一卖力的呼声。

时间太紧了。

太阳默默地离开陆地，取代它的月亮和星星挂上天幕。

“你抱着我的腰。”

当时护工看了钟,她说殷显过会儿回家。

他望着她，泛红的眶忍着泪。

她踩起脚踏，两只细细白白的手臂环上她的腰。

大像两煮过的面条，使着劲，它们依旧趴趴的。踩呀踩，的双随时要化，垂落地面，被搅车轱辘。

王结香拿着保安亭里的纸巾汗，远远看见他，招手让他来。

这么一来，只要路上稍微有事耽搁，殷显就没办法见他姥爷最后一面。

她摸摸少年柔的发，跟他保证。

七门，没走错路，从家去报刊不远的,算五分钟。

街亮起路灯，背着书包的殷显现。

王结香门牵车，骑向上个周目探索的,通往第二中学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