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tou上也有血迹。成芸紧皱眉tou，小心地托着张导的shenti，一dian一dian给她抱了chu来。

成芸将张导平躺着靠在路边，又折回去找阿南。

阿南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成芸心里凉成一片。

她尝试着把闪光灯打开，可是已经不guan用了。

挡风玻璃没有完全碎gan1净，成芸的力气也不足以将阿南托起来。她想来想去，走到路边捡了一块石tou，把剩xia的尖玻璃一一砸碎。

等把阿南也拖chu车，成芸已经筋疲力尽。她从张导shen上翻chu手机。

这地方信号极差，成芸拨了好几次才拨通报警电话。结果接电话的小姑娘明显刚刚上岗，说来讲去也nong不清楚事发地dian，一个劲地问成芸严不严重，又说如果不严重的话最好把肇事车辆挪开一dian，不要影响交通。

成芸忍着怒意，“你第一天zuo这个么，你们上岗有没有受过培训？！”

小姑娘还是不紧不慢，“我们现在找到你也很费时间的，如果事态严重的话，请先拨打120，不要――”

成芸盛怒，破kou大骂，“我cao2你妈！――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小姑娘不以为然。

成芸恶狠狠地挂断电话，再拨――

五声响后，电话里面一dao声音传来，冷漠又疏离。

“你好，哪位？”

成芸yan睛扫到路边躺着的两个人，淡淡地说：“崇哥。”

“……”

李云崇的气息瞬间就变了。

这不单单只是因为他听chu电话里面是成芸，更是因为成芸的那声“崇哥”。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喊过他崇哥。

因为李云崇不让。

每一次她这么叫他，都能让他回想起从前，想起她还在外面撒野的时候。

就像一只一辈zi都训不服的鸟。

李云崇低缓地说：“chu什么事了。”

成芸语气还控制得很平静，她说：“我们车在山里撞了，这里太偏，报警说清太耽误时间了，你帮我确认一xia位置。”

“撞了？”李云崇语气一沉，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随――”

“伤到没有？”

“没。”成芸静了一xia，说，“但随行的人晕过去了，不知dao伤得重不重。你快一dian。”

听到成芸没事，李云崇明显松xia一kou气。

“你现在保持这个手机开机。在原地等着，不要动。路拦起来，加dian小心，我这就安排。”

“你快一dian。”成芸说着，就要放xia电话。

“小芸――”李云崇忽然叫住他。

成芸手一顿，“什么事。”

李云崇说：“对方清醒么？”

成芸冷笑一声，不作答。

李云崇一字一句地说：“切记，你现在安全第一，不guan他现在什么qing况，都不要跟他起冲突，什么事等我帮你联系人之后再说。”

成芸的yan睛盯着对面撞山的车，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电话。

山风呼呼地chui。

成芸面无表qing地走到那辆面面包车旁。

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倒在方向盘上。

成芸抓住他的tou发拎起来。

人没有知觉，kou微张。

她一松手，司机的tou又磕在方向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