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莅见状，关门去，将空间留给了这弟俩，不过到此时此刻，乔莅是彻底信了：白若这个人，平日里看着不动声，似乎对什么都淡漠冷清，但是至少有一，她很在乎自己的亲人。

这简直是破天荒一回啊。

清河医院。

接来的几天，乔淮安才是真的觉得破天荒：万世琨再也没有联系过白若，相应的白若肯定也没有主动来过电话，但是这有可原，毕竟弟弟刚手术，她忙不过来也能理解。

“是，很想她。”白忍难受地睁了睁睛，“以前不回家的那些日，阿嬷每次炖鲫鱼汤，都会悄悄留一份在厨房，说那是最吃的。”

乔莅微笑：“白小客气了，这次主刀的是张医师，我并没有尽很大的力。”

白若抱着保温盅的手一顿：“阿忍很想她吗？”

白若将保温盅放，轻声说：“这又是何必呢，我那时候生活得很好，不缺这鲫鱼汤。”

白若稍微收拾好绪之后，对弟弟：“这是鲫鱼汤，还温着的，你多少喝一。”

这样的人，只怕明知自己亲人命不久矣，也都会想方设法为他们多续命一天算一天，怎么会迫不及待想要将他们当作包袱甩掉。

“是不一样。”白忍说，“她对我会说，我是男孩，我将来是要天立地的，要迅速成长起来，保护，小时候我甚

“阿嬷也知不缺，但她还是会常常念叨，说吃什么，回来了怎样怎样。”白忍想起母亲，十分难受，“她有一次生病发烧烧糊涂了，自己一个人跑到村，见着一群打闹游戏的娃娃，抱住个小姑娘要说是你，说是她的阿若回来了……”

白若低低：“阿嬷对待你和我，终究是不一样的。”

“有猫腻。”乔淮安暗自忖度。

白若破涕为笑：“加了很多红枣，不腥，我一大早起来熬的呢。”

白若只是哭，本说不其他的话。

白忍皱眉：“你知我的，不喜这个味儿。”

病房，弟俩抱在一起痛哭。

白忍鲜少有见到自己这般绪失控过，轻拍着她的背安：“对不起，是我不好，净些糊涂事，让担心了。”

白若依然连声谢：“总之这真的是太好了，阿忍受伤的这些日，我真的――”她语气有些哽咽，话都不知从何说起。

“可惜从未回来过。阿嬷每次都是在收拾厨房的时候，将那份已经冷掉的汤默默倒掉。”

白忍从前怨白若，是觉得她的心太了，顽石一般，那些她走路的路，看过的风景，和她一起看风景的人，哪怕对她望穿秋，她也从来不曾回望过。

白若反复跟乔莅谢。

“白小是个重重义之人，上天会眷顾的。”乔莅递纸巾给她，“病人应该快醒了，去看看吧。”

白忍苦笑：“我虽然不知晓经历过什么，也没资格指责好坏，但是我想，亲人之间血于的，应该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脆弱。”

白若母亲的死，终究只是个意外吧，乔莅想。

白忍这才接过汤碗，喝了两之后，闷闷地说：“……，你说要是阿嬷还在就好了。”

白若垂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都掐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