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自己想什么，懵懂地上了巫鹤给她的戒指，后知后觉，似乎是结婚了。

交稿，由巫鹤提醒，忘记吃饭，巫鹤已经好，醒不来，一天可以从凌晨昏睡到正午，然后再睡午觉，午也过去了。

和你结婚啊？”

他没有碰她，也没有看她，只是垂目光，说：“你可以拒绝的。”

巫鹤说：“他没有死。”

此起彼伏，人浪和人海一样，向她淹没过来。

那段时间，周幼里其实什么都不想。

尤其是从虚拟世界里来以后，时间越往后移，她就越什么都不想。

心理医生说，“创伤…应激…自杀倾向很……”

等到有一天，周幼里睡了三十六个小时起来，从飞机来直奔回家的巫鹤把她抱到怀里，她才睁开睛。

“我拒绝？”捂着睛笑了。

“这都谈了多久了，他年纪小，你不小了，如果只是玩玩而已，尽早，还是……”

巫鹤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周幼里侧过无声而哭。

广场，连街的商圈，四面的电屏同时播放一样的视频。

晚上巫鹤留宿在她家。

巫鹤慢慢坐了起来，背靠床板。

周幼里掀开被站了起来，手指房门，“那好，那我拒绝，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门的时候，周幼里问巫鹤，“为什么带我看医生？你不是可以用意念改变吗？”

他说：“你不愿意，可以拒绝我。”

直到巫鹤也躺上床铺，从侧面抱住周幼里，她才骤然僵。

巫鹤没有动作。

有一整片花海，从天而降，巫鹤说，“嫁给我，好吗？”

她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什么都没有说。

“让我失忆上他，我能拒绝？又让我亲手害死他，我能拒绝？这世界对你来说是什么？笑话，玩，看我这样是不是很好玩啊？”

/苦艾酒/：鸟的睛。

她坐在那里堆沙盘，听到心理医生和巫鹤讲话，巫鹤说，“醒来…割腕…拿刀伤人……”

玻璃碎脆响，墨洒到毯上面，郁的墨味散开。

“我活了这么久的世界，你突然现，告诉我这是世界是假的。你是这个世界的神，你想让谁复活就让谁复活，想让谁顺利就让谁顺利，我又能什么？”

他沉默往前地走了一段路，回过，她站在那里不动，很懒，就连路都不想走了。

巫鹤当时在周幼里旁边，听到了，笑笑。

少年长长的睫微颤。

然后巫鹤来，周幼里去和医生聊天，简单讲了讲，没有多说什么。

周幼里洗过澡，没有关掉房间的灯，巫鹤走到她床，坐了一会儿。

周幼里拿着那个戒指。

第二天他就向周幼里求婚了。

围观的人群以为她是动，大喊，“嫁给他！”

周幼里垂手臂，把床柜的书和笔记本砸到地上。

脸上满是泪，被灯照得发亮。

一开始相当压抑，后来才渐渐放开声音，她说，“拒绝有用吗？”

他抱她

一片狼藉里，她靠在柜上，慢慢坐了来。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很少想起梁胥，但那一刻，她突然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