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拍净了上的灰尘，努力让自己不过于狼狈，接着一掏袋，一分钱也没有。手机和随的零钱全都被抢走了……

“不会喝了一夜吧？”

赵以铭叹气，把冷气关小了。

一声笛鸣骤响，顾珩扭，发现一辆银的车停在路边，车窗缓缓摇来，一张熟悉的脸，抬手摇摇墨镜，“顾珩！”

回家……我要回家……

……

赵以铭珠一转，这巨大的信息量他得消化一阵。于是上车锁，发动车：“先送你回去吧，什么况路上再慢慢说。”

“怎，怎么了吗？”顾珩低，指尖却掐掌心里。

顾珩走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刚一坐赵以铭就冷不丁吓了一，刚刚离得远他没看清，这会儿离近一发现顾珩脸差得吓人，跟大病一场似得。

这种悲惨是仿佛已经失去了一切，却又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了的绝望。

说完半天没响应，他扭一看，顾珩已经睡着了。

仿佛像最后一丝救命稻草，纵然顾珩想躲，可是自己已经无分文，实在快走不动了，赵以铭的车对他来说是巨大的诱惑。

“这周六大清早的居然能在街上碰到你。”赵以铭笑，“去哪儿啊？我捎你一起。”

巨大的城市展在前，车龙，笛鸣和人群混合着川不息，银大厦耀着白光，那种压迫几乎让他恐慌。

那么现在仍然躺在这里？

“……嗯。”

事到如今顾珩知说没事赵以铭肯定不会信，于是轻声：“我喝了酒。”

赵以铭问，“你昨天一晚上没回家？”

“看你的黑圈，哟，你这衬衣扣掉了一颗，你什么去了？没什么事吧？”

“唉，你说你，本来跟学生谈恋就是个破格的事，你俩还同居，你就不怕你们领导知了？你也是辛苦，得为那个孩牺牲多少啊？话说回来，你和他到底怎么了？需要我帮你排忧解难一吗？”

“这——到底怎么了？借酒消愁？跟那个学生闹得不快活？”

车平稳驶到顾珩家单元楼，赵以铭准备叫醒他，突然望着他的脸发愣。

“愣着什么啊，快上来啊！——”赵以铭开了车锁。

“你是怎么回事？没睡好？”

顾珩陷在宽敞的真座椅里，沉重的终于有了个托靠，连手指都没力气再动。

顾珩废力撑起，刚一抬起膝盖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骨如同针扎一般让他快要痛得昏过去，抱着自己右膝盖咬牙低，等终于缓过那阵疼劲儿，抚着墙重新起，缓慢而笨拙地走胡同——

这是哪儿？

“后来在吧台睡了一会儿。”

嘀嘀！——

一声尖锐的笛鸣响起，顾珩猛地睁开。

“有疼……送我回家就好。”

他蜷缩在地面上，望着前的灰尘，足足用了五分钟才拼凑起所有的片段——酒，夜晚，这个漆黑的胡同，自己拼命的嘶喊，绝望的挣扎……

“……嗯。”

曾经的自己慕过他，那时候的顾珩，总是带着

那张脸平时更加苍白一，淡薄的嘴唇更加没有血，紧紧抿着。

低走在路上，顾珩步履沉重，疲力竭地息，望着地砖到自己无可复加的悲惨。